我犹豫片刻后说:“那要是你走了他们带人来劫粮草呢?”
张铎回道:“大人放心,他们还来不及采取措施,更何况没有地形优势他们根本不敢来劫,如果真有情况吗,大人可以放弃粮草等我回来。”
我也知道机不可失不能让他们跑了,可还是在犹豫,怕张铎走后粮草被劫。
在张铎的再三劝谏下,我终于同意了,张铎立刻带人悄悄摸了过去。
当山寨大当家跪在我面前时,他只说自己也是老实本分的农民,只是这世道太乱活不下去才被迫做了土匪,他边说边哭看得人有些难过。
可是当我看见张铎带回来被折磨的不成人样的妇女和儿童,我瞬间愤怒了,妇女大多是被抬下山的,儿童只是他们养着的粮食……
我下令杀光了这些人,同样是可怜人,可这些人选择释放出自己心里的野兽,已经不再是人了。
我先派人护送这些妇女儿童去绵州,然后带上从土匪那找来的绵州粮草继续北上。
一路上山川相间弯弯绕绕,我们走的很慢,看到在细雨中努力推着推车的车夫,我一直在好奇为什么他们可以一直都不累。
雨越下越大,前方山路泥泞难行,正在我们疲惫不堪时,终于远远看到一座道观。
这里早已破败,观里空无一物,连个香炉都找不到,还好能遮蔽一下风雨。
手下在角落里找到一个奄奄一息的小道童,给他喂了点吃的后他慢慢清醒了过来。
他说这里本来是一个大观,但这几年战事紧张师父师兄们陆续下山参战去了,到最后只剩他一个在这看门。
在这期间土匪来了好几次,能吃能卖的早被抢光了,他吃树皮熬到了现在,眼看就要熬不住了。
他说饿死在这里很憋屈,他也想去参战去打胡人,可他答应师傅要把传承留下去不能下山。我看了一眼老先生,我们都有些沉重。
不出意外地,我受凉发热了,我开始怀疑这样的我真的能救父亲吗?
就在我迷迷糊糊快要睡着的时候,脖颈处传来冰凉的感觉,我睁开眼就看到一个身着黑衣的蒙面人拿着剑指着我的喉咙。
我强忍着恐惧问他是什么人,那黑衣人淡淡说道:“借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