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先知注定会在今日死去。”
影子回头看着身后那些被黯刃特工们淹没的圣光选民们,金色的光影在他们的反击中如灯光一样照亮了这片黑暗之地,代表着“圣光将熄”的计划终于有惊无险的走入了最后阶段里。
她伸出手,挽住了维哈里纤细的腰肢,对这位编外特工低声说:
“很好,既然你已经斩断了过去的羁绊,那就以新身份继续在沙塔尔城活下去吧,我和玛维局长都期待你这么做,所以你最好别让我们失望...记住你为什么如此憎恨维伦,记住维伦的懦弱为你和你的人民带来了什么样的苦难,你可不要在未来变成他过去的样子。”
“现在你可以走了,剩下的事情,我们会处理好的。”
影子伸出手,帮维哈里整了整有些散乱的衣服,她最后一次和这位由她亲手招揽进黯刃情报局的德莱尼特工拥抱了一次,她轻轻的拍打着维哈里的后背,对蹄妹说:
“再见了!暴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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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尊贵的维伦...”
在纳鲁之座最下方的黑暗大厅里,坠入此地的先知也遇到了麻烦,他听到了纳鲁沃洛斯的悲鸣,尽管自己也身受重创,但先知还是咬着牙,拄着法杖,走向了沃洛斯所在的圣台,然而就在他踏出黑暗的那一刻,伴随着齿轮与魔能引擎的尖啸,伴随着大地的震动,一台涂装成红色的,狰狞的魔能机甲,从圣台的方向挪移而出,挡在了先知眼前。
这由邪铸钢铁制作的超大型机械充满了一种暴力晦暗的风格,它继承了军团造物一向以来的蛮横作风,在粗大尖锐的钢铁爪子之外,还有数个能喷射纯粹邪能火焰的喷口,而且这机器明显经过特殊的改造,在它移动之间,那腐蚀性极强的恶魔能量逸散在大地上,将这片纳鲁所在的圣地都污染成了邪能之地。
沙塔尔城的纳鲁沃洛斯和圣光的联系被这逸散的邪能之力干扰阻断,让虚弱的纳鲁无法从本源圣光那里汲取力量,而在周围空气中巨量邪能的逸散之间,沃洛斯那闪耀着光芒的躯体也正在被一点一点的侵染。
“我终于等到你了!”
一个沙哑的,饱含着不加掩饰的憎恨与敌视的声音从那邪能机甲的驾驶舱里传来,在维伦的视界里,他能看到,在那驾驶舱中,一个有红色皮肤,带着扭曲面具,精赤着上身的艾瑞达恶魔将军正驾驶着这邪恶的武器,在摧残德莱尼人最后的希望。
这让先知感觉到了无法言喻的愤怒。
而先知的愤怒,似乎被那驾驶着魔能机甲的艾瑞达将军感知到了,他操纵着这邪恶的武器后退了一步,在先知的怒视中,这邪恶的武器从背后的喷射管里,喷出了墨绿色的灼热火焰,将后方圣台上虚弱的纳鲁沃洛斯置入了那邪能之火的包围之中,让这纳鲁又一次发出了痛苦的呻吟。
“听啊!你的纳鲁在惨叫,它快死了...”
操作着邪能机甲的拉基什将军看着眼前黑暗中的维伦,他知道,那是他的父亲,与他的血管中流淌的是一样的鲜血,而维伦虽然已经在无尽的时光中显得老迈,但从他的面孔上,依然可以看出他年轻时的样子,那面容,和现在的拉基什将军非常相似。
然而,艾瑞达恶魔将军心中却没有一丝一毫的喜悦,没有什么与父重逢的激动,更没有什么温情的话想对自己的父亲说。
在看到维伦的时候,拉基什内心中闪耀的,皆是自己那可怜的母亲在弥留之际,孤独的呼唤父亲名字的场景,拉基什恨眼前这个男人,在两万五千年前,就是他抛弃了他的幼子和他重病的妻子,就是维伦冷酷的将他们母子两丢在阿古斯世界等死!
基尔加丹说得对,他的父亲,维伦,从来都不是一个值得尊敬的人,他只是个道貌岸然的懦夫!他的血统给带来的只有耻辱,而没有一丝一毫的荣耀!
“砰”
拉基什内心的怒火翻滚着,他操纵着机甲的拳头,狠狠的砸在纳鲁之座的水晶墙壁上,在那水晶如玻璃一样粉碎的响声中,他用饱含着仇恨的声音喊到:
“但谁也救不了这可悲的七巧板,就连你也不行!维伦...你辜负你的世界,你辜负了那些对你抱有期望的人,你的离开让基尔加丹非常伤心,你背叛了他!你背叛了你的兄弟!你本该和他站在一起,不管眼前存在的是什么!你都应该和他一起面对!你这懦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