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邦桑迪需要新的祭司,你看上去很合适...”
耶克里克猛地抬起头,在看到泰瑞昂那冰冷的双眼的瞬间,又飞快的低下头,她强忍着内心的恐惧,颤颤巍巍的说:
“当然,我会诚心诚意的侍奉于邦桑迪...我发誓。”
耶克里克的话说完了,却没有得到回应,在十几秒钟之后,她才偷偷抬起头,眼前只剩下了一片死寂的尸山血海,却再没有了鲜血领主们的身影,就连那头被禁锢的午夜之子,也消失的无影无踪。
而在意识到自己活下来之后,耶克里克虚弱的靠在了身后的石碑上,两行泪水从她眼中滑落,那是死里逃生的喜悦,以及一种劫后余生的庆幸,当然,还有一丝背叛了自己信仰的洛阿神的后怕。
在亲手将午夜领主的子嗣引入鲜血领主们的陷阱之后,耶克里克已经没有了回头路,只能跟着自己的新神邦桑迪一路走到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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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塞卡尔死了!玛尔罗也快死了,温诺希斯和娅尔罗跑了,那两个卑鄙的杂碎,背叛了洛阿的钟爱,抛下自己的城市和人民逃走了。”
盔甲上沾满了绿色“鲜血”的血领主曼多基尔站在祖尔格拉布最中心的高大祭坛上,在他身后,那围绕着中央祭坛建立的环形城市有三分之二已经落入了倾巢而出的林精手里,更糟糕的是,因为之前那一波轰炸,导致很多精锐的古拉巴什巨魔士兵连营地都没冲出来,就死在了从天而降的爆炸火焰里。
巨魔们确实有断肢重生的能力,但面对加强型的炼金炸弹的集群袭击,并不是每一个巨魔都有断肢重生的机会。
“金度,你到底打算怎么做?”
血领主死盯着眼前祭坛上高举着双手的妖术师金度,后者的身边已经布满了巨魔的尸体,那些跟随他的信徒并不是死于林精或者死灵之手,而是死在妖术师的活祭之下,有超过200名巨魔被在中心祭坛的周围杀死,他们的血液顺着地面上刻画的巫毒法阵,一点一点的聚集于法阵中央。
而在那法阵中,有一颗诡异的卵。
有一人高,在蛋壳上布满了灰青色的斑点,看上去就像是化石一样,但即便是对巫术一窍不通的强大战士曼多基尔,也能感觉到那颗蛋里活跃而扭曲的生命力,它被浸泡在温热的鲜血中,就像是有自己的心跳一样,每一次跳动之间,都有殷红色的光晕缠绕于这颗蛋的表面。
巫术的黑暗力量在妖术师金度的双手中跳跃着,在所有的鲜血都被那颗蛋汲取干净之后,他从旁边的祭台上,取下一个古朴的罐子,这个带着黑白色木质面具的妖术师用一种诡异的声音回答了自己老朋友的质疑。
“没关系,让他们跑吧,我们已经不需要他们了。”
金度慢悠悠的打开罐子,将里面浸润着黑暗魔力的骨灰掏出来,均匀的洒在眼前已经被血色光芒彻底笼罩的卵上。
那些黑色的骨灰洋洋洒洒的落下,目睹着这场诡异仪式的曼多基尔,甚至能听到一声声直入灵魂的尖啸,就像是被困在笼子里的野兽,在咆哮着渴望自由,它在渴望着从笼子里冲出来,将周围的每一个生命都生吞活剥。
那种毫不掩饰的恶意让血领主后退了几步,他看着妖术师将最后一把骨灰撒向天空,内心里的那种不详的预感越发膨胀,他快步走到自己的迅猛龙奥根身边,跳上迅猛龙,回头看了一眼对着那血红色的蛇卵喃喃自语的金度,血领主摇了摇头,在迅猛龙的尖啸中,他转身快速离开了这个祭坛。
“所有人都在惧怕你的力量。”
金度看着眼前的血红色的蛇卵,他伸出手,用一种痴迷的目光,在那温热的蛇卵上抚摸着:
“但我不怕,我从小就是听着你的故事长大的,血神夺灵者,多么美丽的名字,多么绚丽的力量,我知道我是肩负着某种使命而诞生的,而现在,我将履行我的使命...我将给予你真正的自由,洛阿们都是胆小鬼,但连他们也恐惧你...”
“是时候了!”
金度的手指拂过腰间,将一把扭曲的仪式匕首握在手心,他双手反握住匕首,在一次呼吸之后,将其狠狠的刺入了自己的心脏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