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第六场赌局如此,那第七场赌局是不是也会出现一些变数?或者,这才是张无忍让我来找巴图噶尔的主要原因?
更或者说,他已经看出了巴图噶尔必败,让我来顺手救他一命?
这个想法刚刚冒出来就被我抛到了脑后,开什么玩笑?巴图噶尔如此厉害,又是专门对付虫子的专家,怎么可能会输?
一边胡思乱想,我已经站在了一块隆起的土丘上面。这个位置是周围地势的最高点,站在这,恰好能将下面的赌局一览无遗。
我打开背包,拿出一个小巧的炉子,点燃固体燃料之后,炉子就冒出了刺眼的白光。这是用深海蛟龙的油脂做成的燃料,配合上一些特殊的材料,发出的光芒不但刺眼,甚至还带有极强的侵略性。
白光所到之处,诸邪退散,阴气不近,简直犹如一个人造小太阳一样,照的人睁不开眼。
伫立在篝火旁边的巴图噶尔立刻就发现了亮起来的刺眼白光,他眯着眼睛看了我一眼,然后微微点了点头。
我大声喝道:“巴图噶尔大师!我来为你掠阵!”
巴图噶尔深沉的声音在黑夜里传出去老远:“有劳小兄弟了!”
他转过头去,重新把目光投入黑暗之中,面无表情的说:“漠北荒原有虫,死亡之后怨气不散,是为虫怨。”
“虫怨有灵,可大可小,可隐可现。大则吞人吞兽,小则以活物为寄居。漠北之虫怨,就曾寄于活人体内,操控人身,无恶不作。”
他慢慢的举起手中弯刀,然后对准了黑暗深处,说:“既然来了,就不必躲躲藏藏,出来一战!”
他话音刚落,黑暗中就传来咯咯一笑,紧接着一个面色惨白的女子突兀的出现在篝火后面。
这个女子脸上涂了一层又一层的白粉,眼上画着漆黑的浓妆,嘴唇涂抹的鲜红,还嘴角上扬,做出了一个怪笑的表情。
最主要的是,她的表情似乎是凝固的,仔细看去倒有点像戴了一副面具。
这白妆女人嘴唇不动,嗓子里却传来咯咯的怪笑,她尖叫道:“你就是巴图噶尔?萨满巫师中最厉害的那个?”
巴图噶尔站在原地纹丝不动,说:“你就是那个喜欢女人的虫子吗?近年来听说你很嚣张,甚至还想进入死亡荒漠!”
白妆女人尖笑道:“是我!是我!你也知道我的名号吗?既然这样,你认输!我饶你一命!可好?”
我听到这的时候才猛地醒悟过来,卧槽,原来这个丑陋无比的白妆女人,就是巴图噶尔的对手?
可是一条虫子,怎么忽然间变成一个女人了?难道真的如巴图噶尔所说,虫怨可以控制人的身体?
姥姥的,这虫子还真的成精了啊?不对!应该是死去的虫子成精了!
巴图噶尔轻轻摇头,说:“我最恨虫子了。想要我认输,想都别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