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姜念就按照温彦廷的指示，躺在了催眠椅上。

……

静谧的走廊。

谢无妄和谢川坐在沙发上，两双形状如出一辙的眼睛，盯着紧闭的房门。

许久之后，谢川才带着些许哭音，扯了扯男人的衣袖。

“爸爸，为什么一定要妈咪来看医生？”

他不喜欢医生。

每次妈咪看完医生，都会变得更加冷漠。

他好怕温柔的妈咪会消失。

儿子的惶恐害怕，让谢无妄心脏传来密密麻麻的疼痛。

他低眸，握住儿子冰凉的小手，语气却是不容置喙：“妈咪生病了，生病就要看医生。”

假的永远都是假的。

只要她能好起来，哪怕让他从此万劫不复，日夜活在地狱，他都甘之如饴。

“可是现在的妈咪很开心。”

谢川的眼泪像珍珠一样落下来。

“以前的妈咪，一点都不开心。”

“为什么一定要妈咪想起那些不开心的事情？”

“妈咪都说自己没生病了，呜……”

谢无妄瞳孔骤缩！

几乎是下意识地，他站起身来，用力推开了那道隔音的门。

带她走！

立刻！

马上！

“谢无妄，你干嘛？”做完催眠刚出来的姜念被谢无妄吓了一跳。

温彦廷也怔了一下，随后露出温和的笑容：“无妄，你不用担心，姜念今天很配合。待会儿我跟你单独聊聊，你先在外面等吧。”

谢无妄没有吭声。

理智和情感在极限拉扯着，一边是想姜念好起来成为正常人，一边是私欲作祟想永远留住他的姜念念。

“谢无妄，你先出去。”姜念微抬下巴，她还有话没问温彦廷呢。

温彦廷是她的主治医生，肯定对很多事都很了解。

她必须弄个清楚明白。

谢无妄目不转睛地看着姜念，许久之后才低语一声‘好’，转身退了出去。

没办法。

尽管情感已经战胜理智了，可他还是不舍得拒绝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