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瞧了她一眼,却没说话。这事儿我可不敢承诺,那两个丫头心思莫测,可不是我能说了算的。
就听姑娘道:“哥哥,你答应我好不好。”
我见她定定地望着我,眼神中充满祈求,心头一软,随即又生出一种颇为不好的预感。也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她这番话,总觉得像是在说着遗言似的。
心中隐约有些不安,笑着拍了拍她脑门,笑道:“答应你就是。”
水笙“嗯”了一声,说:“那你不许反悔。”
见我答应了,这姑娘才扁了扁嘴,垂着头不说话,默默地走路。
我看了她几眼,正想说话,就见前方的荆棘丛有些异样,似乎被什么东西碾压而过,朝两边坍陷。我上前查看了一阵,朝着四周打量了一阵,冲水笙使了个眼色,两人悄然向前掩去。
走不过片刻,就见前头出现了一个低矮的山穴。不久前山中刚下过雨,山路有些泥泞,地上出现几行凌乱的足迹。我在山穴前静立片刻,侧耳倾听,接着悄然朝里头掩进去。水笙也是猫着腰,小心翼翼地跟在我身旁,连大气也不敢出。
这山穴倒是不深,走得一阵,就闻到洞中飘出一股奇怪的气味,有些微微的酸腐之意,却并不难闻。我从来没闻过这种味道,正有些狐疑,就觉水笙在后头伸手扯了扯我的衣角。
我当即停下,就见她神情古怪,脸色忽红忽白,朝里头指了指。
我再嗅得一阵,只觉莫名地有些口干舌燥,又见水笙那姑娘咬着嘴唇,脸色怪异,登时醒悟过来,这气味究竟是什么。立即身形掠出,朝着洞中抢进。
刚一入内,就见一人仰面倒在地上,裤子被扒开半截。水笙瞧了,“啊”的一声转过身去,捂住了脸。我蹲下身子细瞧,见那人是个二十来岁的年轻人,脸上身上汗津津的,那种酸酸的气味带着些许腥气扑鼻而来。
已经是没气了,但身上还有余温,身子柔软,显然刚死不久。我朝洞内深处瞧了一眼,却并没有立即上前,将那男子的裤子拉了回去,取出一柄小刀。
正在这时,就听水笙“啊”了一声,只见那男子的脸色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发青发暗,面皮也迅速地干瘪了下去。
我不再迟疑,立即下刀在他胸口一划,皮肉绽开,却不见有血喷出。打开他心窍一看,就见一只两头尖尖的细虫正在心窍之中扑腾。它的个头极细,细到如果不是仔细查看,根本就发现不了。
看来这虫子刚刚入体不久,还没来得及长大。将它踏在地上碾死,嘱咐了水笙一句,就朝洞内深处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