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我所知,这阴阳阁历来神秘低调,身份中立,很少插手世间具体事务。这回却接二连三地搞事情,究竟是想干什么?
我琢磨了一阵,让郑老头吃完饭后就赶紧回去潭城,去告诉狮子头他们最近多留意一些,最好先把殡仪馆关一段时间,凡事小心。我有一种预感,此后恐怕是不会太平了。
郑老头起初是死活不肯,非得要继续跟着我历练,后来见我说得严重,还是耷拉着脑袋应了。我原本是让他把旺财也带了回去,只是这小怪胎哧溜一声就钻进了我包中,怎么拽也不肯出来,只得作罢。
等郑老头离开后,我又在村中停留了一日,见山中诡异滋长的阴气平息了下去,请知那位老农所料是对的。
又那些受阴阳阁召集来的人群逐渐散去,也就安了心,跟林叔林婶道了个别,去附近的村子打听了一下阿紫那小姑娘的下落,却被人告知,她几天前就跟着一队人走了。
仔细一问,那队人里似乎都是大夫。听村民说起来,这些人似乎是民间自发组织的,这一带刚刚爆发了各种奇怪的病症,他们是来这里替那些人瞧病的。阿紫遇到后,就被他们邀请加入进去。
我问了他们离开的方向。大多数人都是一问三不知,最后倒是一个大爷是阿紫那小姑娘的病人,说是听他们说起过,应该是去了洞庭湖一带,说是那边也有很多人出现奇奇古怪的病症。
我仔细回想了一下阴阳阁发布的那个公告,除了此地之外,另外还有四处地方阴气滋长异常,其中有一处应该就是林屋山中。而林屋山的位置,就在洞庭湖口。
这倒是省力了,林屋山正是我要前去的地方。
从村子离开,就一路朝着岳阳行去。走到半路,阴阳阁紧接着又发出了一个消息。
这次的消息却是与茅山派有关。这封公文很长,但总结起来就是一句话。
“茅山派当代掌教王远知,于七日前挂冠而去,不知所踪。传茅山掌教之位于其徒虞玄机,择日立新。”
我心中剧震,从背包中取出当日那老农赠予我的布袋,打开那只青木盒子,只见里头躺着一本薄薄的手抄本,墨迹很新,应该是最近誊写。封面上书四个刚劲有力的大字“茅山心术”。
我愣愣地望着书册良久,翻开一页,还能闻到墨香味透纸而出。世人只知当代茅山掌教挂冠出游,这天底下,恐怕除了我之外,再没一人知道这位老人家,此时早已经孤零零地躺在了地底的一处石棺中。
这一路行去,倒是颇为顺利,大约一天多后,就进入了岳阳境内,此时故地重游,倒是颇有些物是人非的感觉。当天下午就到了敖家屋,这边已经是离得洞庭湖很近了,再行了一阵,就瞧见了一个茶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