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伸手在刘子宁脖中摸了摸,还有气息,这才稍稍放心,到麻老大他们跟前,看到他们睁着眼的样子,不由心中一热,双腿一软,就坐到了地上。
我脑中晕的厉害。我根本没听过什么阴傀儡,猜想大约是说的他手底下那三个怪尸。咬着牙,看到刘子宁他们几个清微弟子横七竖八地卧在地上,看大麻老大他们被押着跪在那里,就朝他们跌跌撞撞地走了过去,那黑衣老头连忙搀了我一把。
我站了一会儿,体内阳气如沸,与阴气纠缠,混乱不堪,摇摇欲坠,只觉得那黑衣老头似乎扶了我一把。脑中一片晕眩,只隐约听到那白脸魔叫道:“本菩萨才是正宗!你们没看到本菩萨的阴傀儡吗?能炼出阴傀儡的人才有资格重开葬门!”
我收摄心神,调息了几拍,强撑着不让自己瘫倒下去,扬了扬手中的戒指,叫道:“我也有戒指,我也可以下令!”只是声音一出来,就变得又沙又哑。
不知过了多久,似乎听那老头叫了一声:“是葬古铜戒!”
我浑身又寒又热,只觉得口中发腥,原来是魂魄受到阳气震荡,七窍溢出了鲜血。模模糊糊地感觉到有个人走了过来,眯着眼看去,大约是那个叫修老的黑衣老头,抓住我的手仔细看戒指。
我心中一惊,猛地大吼一声,拼劲力气往前奔出,把三叔给我的戒指摸了出来,往食指一戴,朝前举起,大吼道:“葬门门人听令,他妈的全给我住手!”
我一得自由,睁开的双眼看出去一片血色,隐约听到白脸魔大喝了一声:“葬门门人听令,点天灯,开大典!”
关窍顿时回位,立时觉得整个人像被碾过一般,整个人灼热如沸,但不一会儿,全身就又变得极度冰冷。在极热与极冷之间不停交替。我知道这是阳气泄露的后遗症,要不是我这些年在寒骨井泡了那么多日夜,身上又有阴阳瓶死死牵住一线生机,恐怕早就被逆反的阴火灼身而死。
我脑海中一片空白,知道麻老大他们即将要被做成人蜡,胸口似炸裂一般,猛地想到了刘子宁师父用的阳魂裂。这时候什么也顾不得了,调转阴阳瓶,将七脉强行冲破了四脉,借着阳气震荡全身,导致身体关窍出现短暂移位的契机,猛地身子恢复自由,手掌飞快地往后背一掠,将锁骨钉吸了出来。
耳中只听到白脸魔的声音在大叫:“点天灯,行天礼!”
我心中焦躁欲死,立即不管不顾,强行带着阴气朝上冲去。这一牵动,立即浑身爆炸一般,眼前一黑,什么也看不到了,耳中嗡嗡作响,只隐约听到几声惨呼。我已经红了眼,强忍着钻心刺骨的剧痛,将阴气强行上引。
这本来是极为正确的应对,但不知为什么,我总觉得有些不妙。这白脸魔手下那对男女,还有那个白眼大汉,我总觉得不像是活尸那么简单。虽然他们看着像人尸,但很多地方又不对。
白脸魔手底下那对男女极为诡异,刘子宁天资聪颖,大约也看出了这两人并不是活人,而是某种极其怪异的活尸,因此立即聚集同门,以桃木剑为凭,摆出了伏尸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