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他看得有些毛骨悚然,看来我布的阵法,都被他看了个全,就说:“这些年学了点皮毛。”
老驼子盯着我看了良久,突然嘎的一声笑起来:“学了点皮毛?如果你这都叫学点皮毛。那叫其他连皮毛都没学到的怎么活?”在原地转了一圈,道,“你在这里布了个茅山的鬼门阵。”
“接着又布了个五鬼局。”老驼子笑道,“单独一个鬼门阵和五鬼局,或者只是单纯在鬼门阵里布个五鬼局,这都没什么,但像你这样把五鬼局和鬼门阵嵌在一起,相辅相成,另开出一番格局的,那就不是一般人能做到了。”
我听得头皮发麻。寒毛直竖。这人就只是随意看了那么一眼,居然就把我做的局说得明明白白,分毫不差!
我听得一阵,后背已经出了一层冷汗。
老驼子笑道:“不必紧张,你有出息,为师高兴还来不及。”说着就转了个身,去看地上的三个人。
我见他和颜悦色,不似发作,倒是稍稍松了口气。就听老驼子道:“你这小子,人是真机灵。这么三个人就被你轻轻松松给放倒了。再加上你这孤僻冷酷的性子,还真杀人猎头的一把好手。”
我不知他说这话是什么目的,只能闭嘴不言。多说多错,反正这福田狼也不是个话多的人,索性就装哑巴。
“你准备怎么办。全都宰了?”老驼子翻了翻几人的眼皮,说道。
我当然说:“全凭师父做主。”
那老驼子“嗯”了一声,似乎颇有些满意。就见他取出一个长方形的铁盒子,稍稍打开一条缝,两只干枯的手指往里面极快速地一探。再出来时两指间就夹了一根如丝线般细长的虫子。这虫子色成赤黑,两头尖尖,看不出那边是头,那边是尾。完全伸展开来,大约有一指来长。比寻常缝衣服的棉线还要细上几分,夹在之间不停地扭曲蠕动。
我从没见过这种鬼东西。老驼子看了我一眼,道:“见过这东西罢?”
我迟疑了一下,最终还是摇了摇头。老驼子一拍脑门,道:“看我都老糊涂了,你跟着为师那时,为师还没养出这化尸虫来。”
说话间,这老驼子就捻着那虫子往庞贝的耳朵里一放。就见那根长虫蠕动了几下,倏忽就钻入了耳洞,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