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觉得后背全是冷汗,虽然我是从小摸着尸体长大的,但也从没见过如此诡异的事情。
“给我一长一短两根针。”二婆婆伸过手。我连忙又取了两枚针。
“看仔细了。”二婆婆两只手分别夹了一枚三棱针,一长一短,朝着猪皮不断刺去。她下针的速度并不快,但是每一针都下得极为清晰,针过既过,绝不停留。
我一见她这下针的起手,就觉得熟悉异常。这种下针的手法,我之前跟着三叔日夜苦练,简直熟的不能再熟。之前二婆婆说我这针法叫挑针法,而黑毛又说挑针法是二婆婆的独门绝技,我学的难道真的是挑针法?那三叔又是怎么会的?
“专心记忆,别胡思乱想。”二婆婆一边下针,一边说道。
我心里一跳,忙收敛心神。对于这下针的手法,我已经烂熟在心,只需专心记忆下针的位置即可。
我在心里默记,直到二婆婆收针,这才长出了一口气。二婆婆这一气,一共是下了三百六十针,针位遍布整张猪皮。然后我就见到了极为诡异的一幕,只见这原本干瘪躺在地上的猪皮,此时像充了气一般,只看了一眼,就感觉这猪皮竟像是要自己站起来一般。
我看得冷汗涔涔,正想问二婆婆这是要做什么,就听那捆在地上的牛鼻子突然大声尖叫起来:“画……画皮!是画皮!你到底什么人!你怎么会画皮?”声音中充满了恐惧,听来让人毛骨悚然。
二婆婆咳嗽了几声,道:“老婆子就是个皮匠。”
那牛鼻子喉咙中发出咯咯的声音,厉声道:“不可能!你怎么可能是个普通的皮匠,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会这种妖法!”
我听得一头雾水,不明白他们在说些什么,但很显然,这之前一直很是倨傲的牛鼻子,此时却像是见到了什么极为恐怖的事情,双目圆睁,连脸色都变得铁青。
二婆婆刚才又是剥皮又是下针的,显然心力耗损极大,原本就苍白的脸色更加惨白,让我替她把手套重新戴上,扶去椅子坐下。
歇息了一会儿,道:“扒了那道士衣服,把这皮给他裹上去。”说完,就阖上了眼睛,脸上尽是疲色。
她用这样的一双手,强撑着做了这些事,简直是种非人的煎熬,恐怕没有正常人能够忍受得了。我虽然很是疑惑,她要拿这张诡异的皮做什么,但什么也没问,去地上捡起皮,朝那牛鼻子走去。
那牛鼻子一看到我手中的皮,顿时脸色煞白,在地上不停扭动,大声尖叫:“你们竟敢用这种妖法!你们……你们天理不容!不要过来!可以商量的……可以商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