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毛脸上露出一丝古怪的笑容,大概是有些幸灾乐祸,不过当着那二姐的面,却不敢笑出声来,只得强忍着。
我戴了手套,先用剪刀把尸体身上的衣物剪开。这尸体已经发生极严重的尸溃,身体出现巨人观,肿胀流脓,如果不用剪刀,根本无法把衣服除下来
将所有衣物除尽后,我仔细地观察了这人的尸身,记忆下溃点的分布情况,然后从随身携带的针筒里取出一短一长两枚三棱针。
发生尸溃的尸体是无法化妆的,但我们家自有应对的手法。一短一长两根三棱针夹在手中,双针并行,从脚开始逆行施针,落针如雨,循着经脉将溃点一一挑破。
从小我就在三叔的监督下苦练这门手艺,不知已经在多少具尸体上反复练习过。这门针法讲究的是针过既过,绝不停留,所以当我行针完一遍,也不过才过了一盏茶时间。
长出了一口气,抬头看了一眼,见麻老大、燕子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我身上,带着一丝错愕。
“你怎么会挑针法?”那女人看着我,神情有些古怪。
听她这么一说,我很是有些奇怪。我这已经是第二次听到“挑针法”了,第一次是在南疆,是从死人脸口中听说的。没想到在这里,我又从这女人口中听到了。
我把两根针插回针筒,说:“这是我家的独门手艺,不是什么挑针法。”
那女人咳嗽了几声,道:“我眼睛虽然不好了,还不至于连挑针法也看错。”
那黑毛在一边大声说:“你这小鬼懂得什么,挑针法是我二姐的独门绝技,你是从哪偷学的?”
我根本懒得理他。你说是你的独门绝技就是你的独门绝技啊?
女人连着看了我几眼,道:“你这挑针法是谁教你的?”
“我都说了不是什么挑针法,是我家传的。”我有些不耐烦。他妈的这找份工作还真是累,简直比以前连着接三家的活还累。
那黑毛一听,就要出口训斥,倒是那女人摆了摆手,说:“你能以挑针法处理尸溃,这很好。那这人的脑袋,你要怎么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