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他说完,程咬金摆了摆手,就让人将其带了下去。
他已经有答案了。
等那内侍下去后,郭孝恪有些疑惑地看向了程咬金,问道:“发生什么了?”
程咬金懒得说话,直接就李二的密信递给了郭孝恪,说道:“你自己看吧?”
郭孝恪都愣住了,陛下的密信那是谁都能看的?
不过转念一想,程咬金这种奸似鬼的岂能犯这种错?
他能这么做,只说明了一点儿,这密信和他也有关!
想通了这一点儿,郭孝恪连忙将密信拿了过来,仔细研读。
而在他身旁,程咬金却是在脑子里将近来发生的一切都过了一遍,在思考陛下这么做的意图。
“怎么会这样?”就在程咬金陷入沉思的时候,看完了密信的郭孝恪顿时惊呼了一声,道,“我大唐难道还要和大唐开战不成?”
还没有琢磨出此间门道的程咬金,闻言摇了摇头,颇为无奈地说道:“老夫之前就说了,我们只要一动,那就未必是好事儿,只是没想到真就一语成谶了……
此番,老夫领兵入鄯州,调任鄯州道行军大总管。
而在洮河郡,还有冯盎那个陇右道行军大总管。
陛下这到底是要做什么?”
他有些难以理解。
鄯州道之前是没有行军大总管的,毕竟这玩意儿,只有当大唐进入了战争状态后,陛下才会委任。
如果说之前委任张亮为陇右道行军大总管,是有目的的,但这会儿让他和冯盎各领一行军大总管之职,难不成是说战事还没结束?
还要继续打?
“会不会是因为之前刘树艺将鄯州的军队都打没了,让你去加强鄯州的防御力量?”郭孝恪说完,自己都不信。
一个行军大总管,就很能说明问题了……
“现在的鄯州刺史是李玄运吧?”程咬金想了想,这才问道。
郭孝恪倒是记得此人,当即也是笑道:“此人之前就是鄯州刺史,之前蜀王调任刘树艺抢了这家伙的位置,结果他人都还没出鄯州,便收到了刘树艺兄弟战死的消息。
陛下又下旨将其调回了鄯州继续当他的刺史。”
这些消息,邸报里都有,他当时也是当个笑话看的。
毕竟这李玄运在大唐,那存在感是真的低。
好歹也是一州刺史,要不是一因为他牵扯出了大唐灭吐谷浑的开端,估计翻遍史书也找不到他的踪迹。
当然,这还是原本的历史,如今李承乾横空出世,吐谷浑也成为了历史,千百年后的史书上还能不能看见他,真就两说了。
“有意思……”程咬金想了想,没忍住笑出声。
郭孝恪这会儿,还没从那道旨意里回过神儿来,有些茫然地问道:“什么有意思?”
“你还没看出来么?”程咬金说道,“这李玄运好似就知道自己会回到鄯州一般,故意拖在鄯州不走。
按理说,他若是没有新的任命,和刘树义交接完就应该回长安述职。
如果说是别的什么地方,交接工作繁忙也就算了,一个鄯州,他拖了几个月不回长安述职,你就不觉得奇怪?
他就像知道只要自己再拖几个月,这鄯州刺史还是他的一样,这还没有意思?”
哪怕程咬金说得再隐晦,郭孝恪还是听懂了,有些不敢置信地说道:“你是说陛下……”
“行了,有些事儿咱们自己知道就行。”程咬金说着,又好似想到了什么,继续补充道,“如今老夫要去鄯州上任,这灵州就交给你了。
你啊,别急,这会儿能留在灵州,那就是最好的结果了。
老夫此番去鄯州,会是个什么结果,老夫都不敢去想。
真要走到了那一步,哪怕是老夫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哎,何苦呢……”
程咬金一边感慨,也一边懊恼,早知道会是这样的局面,当初他就该请命南下。
至少收拾那些异族,他没有任何心理负担。
“不对啊。”郭孝恪摇了摇头,说道,“如果说这一切都是陛下和大明那位折腾出来的,那陛下此番调你出任鄯州道行军大总管是什么意思?
这说不通啊?”
“有什么说不通的?”程咬金闻言,叹了口气,说道,“合作很容易,翻脸更容易。
当初陛下和颉利不也照样立下了渭水之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