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路上,李勤俭就听说了详情,也是在琢磨元平这般行径的目的。
“抱歉,本官确实不善此道,倒是麻烦李尚书了。”王玄策拱手道。
李勤俭倒也没摆什么架子,闻言笑道:“王尚书言重了,如今事关我大明安危,本就是群策群力的事儿,哪存在什么麻烦?
不过路上,老夫也在思量,元平此举,的确不应该,如果单纯的站在一个商人的角度而言,元平此举是悖逆了商人行商的初衷。
商人逐利,这是天性,当一个商人开始放弃利益的时候,只能说明一个问题,他图谋更大。”
“我也是这么想的。”面对李勤俭,王玄策倒是不用太过客气,当即就说道,“在之前,我甚至亲自上门和其聊过两句,当时他的态度还是很好的,结果我这刚回来,屁股都没坐热,就收到了这个消息。
真不到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老夫倒是听闻,伱走后,又有人登门元氏商行。”李勤俭说道,“若是老夫所料不错的话,只怕正是因为此人的登门,才有了元平接下来的行径。”
“难道说这人是长安来的?”一听这话,王玄策也是疑惑了起来。
这消息,他自然也收到了。
从慕容戈被生擒以后,众人其实都怀疑上了这位昔年的皇族,毫不夸张地说,如今大明半个朝堂的人都盯着元平。
无他,大明是他们的基本盘,谁敢颠覆大明,那就是与他们为敌,单单只是从自身利益出发,他们就不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应该是的。”李勤俭说道,“早就听说,这元平当年也是那位一手扶植的,而蜀王和那位又是关系匪浅。
他们之间有所勾连,老夫一点儿也不奇怪。”
“那这么说的话,元平此举全然是在助力于那位?”王玄策仿佛弄清楚了问题的关键,但还是有些不解地说道,“可这样做的意义是什么?到头来损失的不还是他自己?
三倍薪俸,这是在和我大明比拼财力么?”
“定然不会那么简单。”李勤俭说道,“真要说到财力,不敢说普天之下,但仅仅是在大明境内,谁敢与我朝廷争锋?
三倍薪俸?看不起谁?”
真要说到财力的话,他们还真不惧任何人,尤其是在大明境内。
“那他这么做,有什么目的?”王玄策真的是头大,“刚刚我将盛乐行会的资料都翻了一遍,也没找到因由,着实让本官头疼。”
听他这么说,李勤俭走上前,随手拿起盛乐行会的资料看了看,说道,“不用在这里面找,找也找不到。
依老夫来看,他这么做,无非是想引起其他工人的不满。
毕竟他手底下的工人,玩着都能拿到三倍薪酬,你说其他工坊的那些工人怎么想?”
“你的意思是,元平这么做,其实就是做给旁人看的,他手下的那些工人不过是个人样子?”王玄策有些懂了。
确实,人嘛,都有一颗红色的眼睛,都是从工的,凭什么他们玩着儿就有三倍薪酬,自己累死累活的,拿的还没别人玩儿着的多?
他们会怎么想?
“不急,先看看。”李勤俭说道,“不过你这边也得做好准备,这元平显然不是个安分的主。
当然,也不用太过担心,真到了事不可为的时候,殿下那话,真就可以拿出来实操了。
平叛嘛,只需要名单!
同时,也可以顺便看看,我大明百姓,到底有多少人贪得无厌,真要有人因此闹事儿,那也不妨下死手。
这些年,我大明对百姓太过仁慈了,要是都这样了,还有人贪得无厌,那就怪不得谁了。
殿下以前就觉得我们为官太柔和,也是时候强势一些了。”
李勤俭倒是不介意,这段时间和李恪的争锋,也让他们的多了些暴戾之气。
“行,那就多谢李尚书了。”王玄策点了点头,表示了感谢。
而在接下来的几天,随着盛乐行会的一通骚操作,的确证实了李勤俭所言。
当更多的工人听说盛乐行会的工人不但休息拿保障粮,并且还补三倍薪俸时,的确有人心生不满。
都是工人,凭什么啊?
当即,就有不少人找到了工坊,表达了自己的不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