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问题是,如今这个情况,如果换做他是禄东赞,绝对不会轻易离开鸿胪寺。
“其实也不是没办法。”就在这时,李景仁说着,还看了房遗爱一眼。
房遗爱都被他看懵了,问道:“有啥办法你就吱声,看着我作甚?老子可告诉你,老子不好男风!”
“滚!”李景仁没好气地说道,“你们是不是忘了我们的身份了,不管怎么说,在长安这地界,咱们好歹也是各府的小公爷小侯爷小王爷吧?”
“有屁快放!”房遗爱听不懂他这些弯弯绕绕。
李景仁只好继续道:“咱们好不容易回来趟,不是还没衣锦还乡么?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富贵不还乡如锦衣夜行?
咱们不得约上各家的兄长好好聚一聚?
用殿下的话来说,不得好好装装逼?”
“这和禄东赞有何关系?”房遗爱还是不懂。
“不是,你是怎么做到一营参将的?”李景仁没好气地说道,“就咱们今时今日的成就,他们那些家伙能不羡慕?
到时候我们聊聊最近几年在日月山的经历,还不得让他们心驰神往?热血沸腾的?
与其让我们去对付禄东赞,何不……”
“我草!你真不是个东西!”李景仁这么一说,房遗爱当即就懂了,不过却是嘿嘿直笑道,“这个好,这个好,逼也装了,事儿也做了。
嘿嘿嘿……”
“不过要利用那些家伙,咱们也得好好合计合计。”程处亮闻言说道,“你们也知道,那些家伙,可没一个省油的灯。
虽说在战场上,咱们一个打他们仨都不带喘气的,但在这事儿上,咱们还真不一定是他们的对手。”
“确实得好好合计合计……”当下,众人便开始商议了起来。
当日下午,他们便让王德全帮他们约了长安的一众二世祖。
不过约的地点既不在庄子上也不在长明酒楼。
而是在长安南市的一处私宅中。
毕竟他们也要提防各家的老家伙派人把他们包圆了。
宅子中,房遗直一看到自家兄弟,本来想指责两句来着,不过看到原本白白净净的房家二公子,如今黢黑黢黑的,终究是没舍得开口,拍了拍房遗爱的肩头,说道:“这些年,苦了你了。”
他俩兄弟在家里关系如何,姑且不论,但在外面却是一副兄友弟恭的模样。
而程处默看到自家兄弟,也是没有多话,拍了拍他肩头,一切尽在不言中。
该说不说,整个长安的勋贵家里,可能就他们程家兄弟的关系最好。
“来来来,大家都坐。”程处亮当即就招呼众人坐了下来,笑道,“咱们兄弟可是有些年头没见了,此番冒险回长安,可是连家都没敢回,但是诸位兄长,咱们是不敢忘的。”
“你回一个试试啊!”李德謇闻言笑道。
程处亮却是一点儿不怂,笑道:“我为啥不敢?要不是因为这些难兄难弟都在这儿,我就算回去了又如何?”
李德謇闻言,也是无语了。
“也是,宿国公不在家,你吖说话底气都足了一些。”
“那是因为我阿耶不在家我才有底气么?”程处亮当即就说道,“就算阿耶在家,他能说什么?
如今,我也是一营参将了,没靠任何人,就凭本事,一刀一枪杀出来的,他在我这年纪那会儿,可有我这般耀眼?”
“少说两句吧你!”程处默闻言,从后面就给了程处亮一脚。
“程老二又没说错。”房遗爱见状,当即说道,“我们才多大啊,当年追随殿下在日月山大杀四方,这么多年来,从没依靠过各自的家世,一刀一枪的从千军万马中杀出来的功绩!
有什么好低调的?
说了不怕你们笑话,我当年的百夫长,还是屁股蛋子上挨了一刀换来的!
这些年,谁身上不是伤痕累累的?
这是我们的荣耀,有什么不敢说的?”
“房老二,吹牛了吧?”当即就有人说道,“别以为我们不知道,你们去了日月山,拢共就没参与几场大战。
除了一开始的日月山保卫战,第二次西征慕容顺,也就这次南伐吐蕃吧?
而且,严格意义上来说,你们长明军南伐吐蕃才是你们真正意义上的第一战吧?哪儿来的伤痕累累?”
看着说话的人,房遗爱不屑的冷笑了一声,这家伙是秦琼家的长子,秦怀道。
“你懂个屁!”房遗爱那是一点儿不客气,直接就解开了自己的衣衫,只见前胸后背,都布满了一道又一道的伤痕,狰狞可怖。
不过从伤疤的成色来看,都不是近日形成的,当下,众人也是一惊,心中暗道。
难道他们收到的消息有误?
“就你们这样的,说句得罪的话,三五个一起上,我一只手都能解决了。”房遗爱不屑道,“跟谁俩俩呢?
是的,我们长明军严格来说,就是此番南下吐蕃才是我们长明军的成军第一战!但那又如何?
你以为我们的战功是怎么来的?
你以为我长明军的将士为什么无敌?
你知道个屁!”
秦怀道被房遗爱怼了个哑口无言,主要是房遗爱那满身可怖的伤疤,他的确没什么好说的。
事实胜于雄辩。
而房遗直看到自家兄弟那一身可怖的伤疤,也是一惊。
其实不单单是他,众人都呆住了。
这一身伤疤,可能是他们这些年最好的见证了吧。
程处默见状看向了自家兄弟,问道:“你也如此?”
“可不嘛?”程处亮说着,看了看身旁的众人,道,“我们这些兄弟,谁身上不是如此?
要不你们以为,当初我们数十人是怎么在吐蕃大营里,硬撼他们上千将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