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结果让微臣无论如何也不敢相信,微臣甚至怀疑是不是手下的人调查出了问题,又派人仔仔细细的将这事儿再调查了一遍。
至此,微臣彻底傻眼了?”
“又发生了什么?”李二平日里最喜欢听这样的故事,当即也是来了兴趣。
其余人也在琢磨,这故事到这儿还能转折不成?
关键是,这跟他们刚刚说的东西有关系么?
魏征摇了摇头,叹了口气,说道:“真相往往是让人意想不到的,贼还是那个贼,没错,他是偷了东西。
县令也还是那个县令,他并没有断错案。
只是这故事并没有我们想的那么简单,当时微臣也只是好奇,为什么平日里一个街坊四邻都称赞有加的孩子,为什么突然就变成了贼。
原来,这不过是一个商贾的无聊之举。”
“商贾的无聊之举?”李孝恭问道,“难道是那商贾让他去偷的东西?”
摇了摇头,魏征说道:“如果事情这么简单的话,老夫岂会傻眼儿?
事实上,是那商贾一直听街坊四邻都称赞那孩子,而这孩子又是他酒楼里的伙计。
他便与人打赌,不消月余便能让那个在街坊四邻中满口称颂的孩子沦落为阶下之囚,因为他说,他不相信这世上有什么好人。
于是,他便在那孩子回家的一条小路上停着一辆马车,故意在马车前面落下了一个包袱,并且包袱都没有包严实,打眼就能看到里面的财货。
然后派人一直盯着那孩子,只要那孩子会经过那条路的时候,他就会将那包袱放在马车上最显眼的地方,就是为了让那孩子能看见。
最开始,一连几天,那孩子都看见了,但始终是无动于衷。
可那商贾岂能这般轻易的放过那孩子?
他知道那孩子的母亲有疾,每天都要抓药,便故意找理由扣了那孩子的工钱,甚至还让药铺的掌柜给那孩子母亲的方子中加了些名贵的药材。
这一瞬间,就将那孩子数年的积赞给耗空了。
其实我们都知道,就那孩子在酒楼当个伙计,能有多少积蓄?
最终的结果,想必老夫不说,大家也都猜到了。
不到月余,那孩子在一次回家路过马车的时候,真就将那包袱给拿走了。
老夫去问过他,他说他在拿走那个包袱之前,挣扎过很多次,很多次!
但他有句话,老夫印象最为深刻。”
“该死!”戴冑听完,怒声骂道,“这商贾,该死!有钱就敢为非作歹,谁给的他胆子!”
这不是把人把死路上逼么!
其余人也是在一旁低声骂道。
就连李二都是一脸的怒容。
这商贾,就为了和别人打个赌,就毁了一个好孩子的一辈子,怎就一个该死了得?
“他说了什么?”李二问道。
能让魏征记忆深刻的话,他也想知道是什么。
魏征说道:“那孩子对微臣说,如果当初那辆马车上没有那个包袱,他一定不会想到去偷东西!一定不会!”
“偷了就是偷了,有什么会不会的。”长孙无忌摇了摇头,道,“当他伸手的那一瞬间,他就变了。”
他也为这孩子惋惜,可事情已经发生了,那就没法再改变了。
李二却不是这么想的,而是看了看魏征说道:“难道魏卿想说的是诱惑?”
“有些人不是想伸手。”魏征说道,“而是他刚好有了伸手的机会。
在这个故事里,微臣清晰的认识到,如果不是当初那个商贾,那孩子,是不会成为一个小贼的。
有句话可能说了不符合读书人的道理,毕竟我们的确没有理由去责备受害人不去保护好自己的财物,但你真不能指望每个人在巨大的利益面前,都是正人君子……”
哪怕魏征,他有些话也不敢说……
但众人都听懂了,这玩意儿,真就只能意会,不能言传。
李二自然也听懂了,当下点了点头。
再看向魏征,那是越看越满意。
魏征这个故事里可不单单是在讲诱惑,其实也是在讲商贾。
“魏卿多虑了。”李二笑道,“此番不管是将洮州与河州合为一府还是一道,军政都是分开的。
之前朕找房卿商议过,房卿建议设一大都护主政民生贸易,设一行军总管,主一切军事事宜。
所以,魏卿的担心是多余的。”
众人闻言,也是一愣。
李二和房玄龄已经单独商议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