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皇宫的房玄龄,有些担忧的说道:“太子的处境怕是不太妙啊,都开始用这种路数了,这放在以往,是万万不可能的。
我们这位太子,那可是极为看重脸面的,哎,也不知道大明王廷如今面临着何种的压力,竟让太子出此下策。”
说着,房玄龄叹了口气,一脸的忧心忡忡。
“你可拉到吧。”魏征闻言,没好气地说道,“你都说了,那是以往,毕竟那时候,他是太子,现在,呵,你觉得他还在乎脸面?
要不是老夫亲自领教过,都差点儿信了伱的话……”
他是真的领教过的,现在的李承乾,那是真他娘的不要脸!
说到这里,魏征沉吟了片刻,这才又说道,“我们这位殿下,真的成长得太快了,就这一次,我看十有八九就是殿下故意为之。”
听魏征这么一说,房玄龄明显一愣,停在了原地,看向魏征问道:“怎么说?”
“你看看陛下的反应就知道了。”魏征说道,“如今太子已经不单单是太子了,陛下可能也有些后悔当初的那道旨意了。
如果只是太子拿着这道旨意倒也没啥。
但如果是大明王廷的王,拿着这道旨意就有些不合适了。
别的不说,殿下如今自己麾下就有十数万的控弦之士,要是再拿下了吐谷浑,届时麾下更是兵强马壮,要是还拿着这样一道代天巡狩的旨意。
你觉得……”
说着,意味深长地说道,“谁能睡得着?
可殿下又没有犯什么错,也没办法收回这道旨意,这不,殿下亲自送来了一个理由,这一下,大家都安心了。”
房玄龄点了点头,道:“最近太忙,倒是没往这方面想。”
话是这么说,只是他真的没往这方面想么?
魏征也没多言,不管你以前想没想,反正我今天是跟你挑明了。
现在,你也该知道了。
这年头,谁还没点儿目的?
他就这点儿目的。
魏征这人嘛,确实是个忠臣,只是他忠于谁,那就有待商榷了。
至于房玄龄,他还是心向李二的,毕竟他和李二才是利益共同体。
另一边,段纶在接走陶明宇后,那也是一脸的激动。
路上就问道:“你先祖的名声,老夫也是听说过的。
只是其著作存世较少,未曾一睹真颜,属实是有些遗憾。”
他这话倒也没有瞎说。
作为工部尚书,听说过山中宰相陶弘景的大名还真算不得什么了不得的事儿。
陶明宇呢,三十多岁的样子,看上去倒像一个文弱书生,闻言笑道:“先祖留世的著作本就不多,仅有的也都多毁于战乱。
余下的也不知道在哪里吃灰,这次若不是机缘巧合识得齐国公,想必先祖遗留下来的手札,到了我这里也要断代了。”
说到这个,陶明宇一脸的无奈。
段纶没说话,不过是无意间打量了这陶明宇一眼,心里也是跟明镜一样。
很显然,这家伙也是一个投机取巧之辈。
和他们工部的杨万才是同一种人。
想都不用想,一定是这家伙听闻了朝廷最近的变革,想毛遂自荐却又没有门路,刚好听闻长孙无忌的工坊也在招募工匠,这才打算走长孙无忌的路子。
不过这样也好,这说明他对其先祖手札中记录的灌钢法颇为自信。
不管他是什么样的人,真要能起到这样的作用,对他工部来说,终究是一件好事儿。
至于奖惩,那是李二的事儿,跟他有什么关系?
……
浇河郡。
大战已经陷入了胶着之态,一时之间谁也没法拿谁怎样。
双方投入了十数万的大军,又岂是三两天就能分出胜负的。
吐谷浑有兵力之优,大明王廷有军械之利,双方都有着显著的优势。
打成这个样子也就成了理所当然的事儿。
而在浇河郡围剿流匪的浇河军,如今也是汇聚到了一起。
达步屈和叔孙海以及慕容孝隽的四个儿子这会儿正围着一堆篝火一边吃饭,一边议事。
“我们合兵一处后,这些流匪就开始四散而逃,想要剿灭起来也是愈发的难了。”
达步屈说完,叹了口气:“这群牛日的,以前咋不知道他们这般丧尽天良!
再让老子逮住了,一个二个都给他妈的挂旗杆上风干!”
他是真的气啊,主要是这段时间没少看到这些家伙在浇河郡犯下的累累罪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