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周六做完怨灵鸡的实验,邓布利多又提起了斯内普的独角兽血液实验,然后安东尼突然想到自己的问题。
“邓布利多教授,”他说,看着邓布利多将实验数据整理收拾好,“我有个或许有些冒犯的问题。”
“尽管问吧,亨利,”邓布利多温和地说,“自夸地说,我想我可能太擅长应付问题了,反以至于我有时候会分不清它们是不是冒犯的。”
安东尼伸手抚摸着着怨灵鸡的羽毛,说:“好吧,我听说斯内普——斯内普教授——是个混血巫师。”
不论邓布利多有没有料到安东尼会用这句话开头,他都表现得非常平静。安东尼又说:“我还听说费尔奇先生是哑炮。”
“亨利,你刚刚说了两句陈述句。”邓布利多说,“如果你的疑问是它们的真实性,那么我的回答是,没错,它们都是真实的。”
安东尼犹豫了一下,不确定应该如何表达自己那些疑惑。邓布利多耐心地微笑着看着他,所以安东尼放任脑海中第一句话冲到了舌尖上。
“先生,纯血主义是怎么划分纯血与否的?费尔奇先生——我们就这么说吧,假设现在这里站着一位纯粹的纯血主义者(怨灵鸡扑棱棱地从他比划的位置飞走了),其人除了血统什么都不在乎。在这个人眼中,出自所谓纯血家庭的哑炮和混血巫师,哪种更糟糕一些?”
“有意思的问题。”邓布利多沉思道,“我猜这取决于你从哪个家族中找来这位尊敬的纯血主义者,但是根据我的经验,理性猜测会是混血巫师高于纯血哑炮。”
“麻瓜出身的巫师和纯血哑炮呢?”安东尼追问道。
邓布利多露出了微笑:“纯血哑炮优于麻瓜出身的巫师。非常好,亨利。”
“是的,先生,您看,这完全说不通。”安东尼说,“而且我相信您和其他人一定早就想过这点了。”
他拿了一张纸,边说边画:“如果纯血主义者——例如伏地魔和他的食死徒——宣称麻瓜的血液会不知怎么‘污染’魔法,又或是麻瓜出身的巫师不过是通过某种不为人知的手段‘窃取’魔法……无论如何,他们都无法在哑炮的问题上自圆其说。”
他草草画了个表格,递给邓布利多。
“或者按照血液的划分,认为纯血哑炮优于混血巫师,或者按照魔法划分,声称巫师不论如何都高于哑炮,即麻瓜。逻辑问题。”
邓布利多低下头,隔着半月形眼镜,看了会儿他匆匆写就的字。
安东尼总结道:“结论,他们自己也不相信这一套,或者纯血主义的魔法不受麻瓜逻辑的约束。下次见到奇洛教授,我一定要告诉他这点,真希望伏地魔也能想明白。”
邓布利多微笑起来:“亨利,我想有一件事情你或许应该知道。”
“什么,先生?”
“伏地魔自己也是混血巫师。”
“什么?”安东尼说,“先生,等等,让我猜一下。马尔福先生也是混血,帕金森小姐也是混血,可可和多比也是混血。哦,还有,阿拉戈克也是混血。”
邓布利多轻声笑道:“我无法反驳你关于马尔福先生和帕金森小姐的说法,亨利。就今天而言,每个巫师都或多或少有麻瓜祖先。但是,不,我的意思是伏地魔的父母中有一方是麻瓜。”
“但是他宣扬纯血理论?”安东尼说,“天啊,他在想什么?”
“人的想法有时候会非常奇妙,不是吗?”邓布利多幽幽地说,“按照我对他的了解,他最大的野心是永生,无敌的永生——”
安东尼忍不住说:“按照我对永生的了解,想要活下去的人最应该做的就是不要让大部分人都盼望他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