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显然是你召唤了你的小宠物,也是你异想天开地想要诅咒它,只为了……那个说法是什么来着?啊,没错,‘在开学之后还能获得它的陪伴’。”斯内普说,声音中包含着比他应有的更多的怒火。
他猛地关上橱柜:“是你目睹奇洛的施法过程——虽然依旧一无所知——是你提出模仿当时仪式的想法。而我们的校长,伟大的邓布利多,出于一些未知的原因,认为自己应该支持你愚蠢的决定。”
“好吧,我很抱歉。”安东尼说,“如果你发现这个课题非常困难,请一定要告诉我,因为我确实完全不明白。我不希望它占用你太多假期时间……我可以尝试寻找其他方法。”
斯内普恶狠狠地瞪了他一会儿,坐到对面的椅子上,脸色很不好看。
“所以?”安东尼提示道,“如果你还想继续讨论,我们是不是可以跳过魔药这个环节——顺带一提,我很感激你为此付出的精力,不是讽刺——进入诅咒和仪式的环节?我看到你也寄来了关于这个的材料,这大概意味着你有一些想要讨论的细节?”
……
安东尼和斯内普因为奇洛当时说的是“我用活人的血液诅咒你”还是“我用活人的血肉诅咒你”争论起来了。
“‘血肉’没有任何道理。”斯内普不耐烦地说,“血液和肉体是完全不同的两种东西,它们不可能相提并论。”
“它们当然可以,在割下肉的时候会流血,流血时肉会受到损伤。它们是缠绕着骨头的东西,彼此很难分离。”安东尼解释道,“机智的鲍西娅就是利用了这点,才让‘割一磅肉’成为了一纸空文。”
“听着,安东尼,血液和肉在魔法上不是一种东西!火龙血有至少十二种用途,而火龙肉最大的作用仅止于镇痛。如果你真的像你假装的那样谦虚的话,至少要承认自己的无知,去看看其他人的研究。倒不是说我期待你真的知道什么。”
“你寄来的那篇综述中充满错误。它们在我的魔法里就是一种东西——血肉同属于生命的领域,是我不管如何尝试都无法复现出来的部分。”
“那只能代表你尝试错方向了。”斯内普嘲弄地说,“试试把血液和肉分开来,说不定你会发现自己之所以一直失败不是因为魔法,而是由于头脑。”
安东尼摇头:“你以为我没试过吗?血肉在生死领域中就是相互纠缠的东西,奇洛不可能把它分开的。事实上,如果他真的只说了‘血液’,我甚至会怀疑这个诅咒能不能成功。”
“噢,是谁自称只接受过一年魔法教育,以此为自己的无知辩护?”斯内普厉声说,“现在又成为诅咒大师了?你一定觉得自己聪明极了吧,安东尼?”
“那是专门针对亡灵巫师的诅咒。看在上帝的份上,谁才是亡灵巫师啊,斯内普!”安东尼高声说,然后叹了口气,“好了,我们可不可以停止这场双方都无法被说服的辩论,转向下一个讨论点了?”
斯内普没有回答,表情有些奇异。安东尼回味了一下,才意识到自己刚刚说出了多么不合适的感叹词,忍不住摇摇头笑了。
“好吧,看在死神的份上,我是那个亡灵巫师。”他说,“我们可以跳过辩论了吗?事实上,我不知道为什么我在和你讨论这个。我以为你只需要负责模仿奇洛的血液。”
斯内普眯起眼睛,用圆滑的口吻说:“我不知道你是否注意到了,但是这个诅咒者需要是个活人。”
“是啊。”安东尼说,然后突然意识到斯内普的意思,“等等,你不会在说……”
“同时这个人需要知道你……不光彩的身份。我希望你明白,这意味着你的选择范围不是很大。”斯内普维持着他的圆滑腔调,冷冰冰地看着安东尼,“奇洛,当然了,你肯定能找到他并说服他再来一遍;邓布利多,太过忙碌和尊贵;米勒娃,哎呀,我真奇怪你为什么一直在她面前对自己的黑魔法遮遮掩掩;魔法部,诱人的选项;此外还剩下……”
安东尼听到自己说:“你。”
“合理的逻辑推理,安东尼。”
“我真的非常抱歉。”安东尼说,“我无意给你添这么多麻烦。你知道,这不是你的责任,而是我的。我会找到别的人选的,忘记诅咒这个环节吧,斯内普,你肯帮我模拟奇洛血液我就很感激了。”
斯内普高深莫测地看了他一阵子,突然说:“八根独角兽尾毛。”
“什么?”
“八根独角兽尾毛。”斯内普有些不耐烦地重复了一遍,“加上那条蛇怪尸体,我们就两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