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用什么特殊的材料制成的?为何比朕以往见过的任何纸张都要轻薄,书写起来却如此流畅?”柴桢饶有兴致地问道,语气中充满了求知欲。
“回陛下,这是臣女闲暇时研制的一种新式纸张,其材料和制作工艺都较为特殊,因此才能兼具轻薄和易于书写的特性。”岑姊箫耐心地解释道,语气不卑不亢,却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疏离。
柴桢将册子放回原处,目光再次落到那些琳琅满目的物件上。他仿佛回到了孩童时代,对周围的一切都充满了好奇,想要一探究竟。
“这些都是岑院长亲手制作的吗?”柴桢问道,语气中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赞叹。
“回陛下,这些都是臣女根据自己的想法设计,然后由工匠们制作而成。”岑姊箫谦虚地回答道。
“岑院长真是心灵手巧,朕今日算是大开眼界了。”柴桢由衷地赞叹道,眼中闪烁着欣赏的光芒。
夕阳西下,金色的余晖透过雕花窗棂洒落进来,在房间里投下斑驳的光影,也为那些精巧的物件镀上了一层朦胧的光彩。柴桢的目光流连于这些奇巧的玩意儿上,仿佛怎么也看不够似的。他从未想过,这些看似简单的东西,竟能蕴藏着如此精妙的设计和巧思。
“朕竟不知,时间过得如此之快。”柴桢感慨道,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留恋,他似乎还没有欣赏够这些新奇的物件,也不想就这样结束这次愉快的参观。
岑姊箫顺着他的目光看向窗外,夕阳已经快要落山,天边被染上了绚丽的橙红色,如同一幅壮丽的画卷。晚霞的色彩映照在她的脸上,却掩盖不住她眼中那一闪而过的疲惫。
“陛下,时候不早了,您该回宫了。”岑姊箫轻声提醒道,语气恭敬而疏离,仿佛是在刻意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她知道自己应该保持君臣之礼,不能逾越半分。
柴桢心中一凛,方才的愉悦和兴奋被这突如其来的疏离感冲淡了几分。他有些不舍地站起身,目光却依然停留在岑姊箫身上,试图从她平静的面容上捕捉到一丝情绪的波动,然而,他看到的只有平静,仿佛一潭深不见底的湖水,让人看不透她的真实想法。
“岑院长,你……为何要如此辛苦?”柴桢问道,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关切。他看到了她眼中的疲惫,也感受到了她刻意保持的距离,这让他心中有些不是滋味。
岑姊箫微微一愣,她不明白柴桢为何突然问出这个问题,更不明白他语气中流露出的关切是何用意。她努力压下心中的慌乱,语气平静地答道:“回陛下,臣女所做的一切,皆是为了大周百姓,为了天下苍生,也……为了自己有朝一日能够回家。”
“为了大周百姓,为了天下苍生……为了回家!”柴桢喃喃地重复着这句话,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他突然意识到,眼前的这位女子,并非他想象中那般简单,她的心中藏着很多故事,也有很多他看不透的地方。岑姊箫这本书,不是谁都能读懂的。
“岑院长,你让朕……刮目相看。”柴桢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翻涌的情绪,缓缓说道。他不知道该如何表达此刻的心情,只能用“刮目相看”来概括自己对她的看法。
岑姊箫垂下眼眸,掩盖住眼中那一闪而过的慌乱。她不知道柴桢这句话究竟是何意,也不知道自己该如何面对这位年轻的帝王。
柴桢的目光,深邃如夜空中的星辰,久久地停留在岑姊箫的脸上。那目光中,有欣赏,有探究,还有一丝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眷恋。他想从她的眼中看到些什么,或许是回应,或许是理解,又或许,仅仅是希望她能明白自己此刻的心情。然而,岑姊箫始终低垂着眼帘,长长的睫毛遮住了眼中的情绪,让他无法捕捉到任何蛛丝马迹。
沉默,在两人之间蔓延开来,仿佛空气都变得粘稠起来。柴桢感到自己的心跳越来越快,有什么东西想要冲破胸膛,呼之欲出。他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移开视线,转身迈步朝门外走去。每一步,都像是踩在自己的心尖上,让他感到一阵阵难以言喻的痛楚。
走到门口时,他终于还是忍不住停下脚步。他多想回头再看她一眼,多想不顾一切地将她拥入怀中,告诉她自己内心深处的真实想法。可是,他不能。他是君,她是臣,这道鸿沟,是他无论如何也无法跨越的。
“岑院长……”柴桢的声音,低沉而沙哑,仿佛是从灵魂深处发出的呢喃,“你……可曾想过,留在这里?”
他没有回头,因为他害怕看到她眼中的拒绝,害怕听到她冰冷的拒绝。他宁愿就这样,将这份感情深深地埋藏在心底,也不愿让她为难,更不愿让她受到任何伤害。
岑姊箫猛地抬起头,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让她几乎无法呼吸。她想要开口询问,想要知道他话中的含义,可是,映入眼帘的,只有他挺拔的背影,在夜幕中渐渐远去,最终消失不见。
柴桢走后,岑姊箫依然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仿佛一尊失去了灵魂的雕像。柴桢的话,如同石子般,在她平静的心湖中激起千层浪,让她久久无法平静。留在这里?他究竟是什么意思?难道……难道他也对自己……
不,不可能的!岑姊箫用力摇摇头,试图将这个荒唐的念头从脑海中驱赶出去。他是高高在上的帝王,而她,只是一个平凡的书院院长,他们之间,隔着的是无法逾越的鸿沟。他怎么可能会对自己……
夜深了,岑姊箫独自一人坐在书房里,望着窗外漆黑的夜空,心中五味杂陈。柴桢的突然到访,打破了她今日的平静,也搅乱了她平静的内心。她不知道柴桢对自己的真实想法,也不知道自己对柴桢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感情。
是感激?是敬佩?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