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姊箫、陈秭归、小枝和玉岚四人围坐在圆桌旁,神色各异。岑姊箫一身素雅的青色衣裙,乌黑的长发用一根白玉簪挽起,清丽脱俗,但眉宇间却掩盖不住一抹化不开的忧愁。陈秭归一身月白色长袍,温润如玉,脸上带着一抹淡淡的微笑,似乎想要安抚岑姊箫的情绪。小枝则是一脸的焦急,时不时地偷偷望向岑姊箫,欲言又止。唯有玉岚,平日里聪明干练的她,此时也难得地沉默不语,只是低头摆弄着手里的茶杯,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吕门仲那几个老狐狸,一个比一个狡猾,现在还不是收网的时候。”陈秭归修长的手指轻轻放下手中的青瓷茶盏,语气中带着几分冷峻。他深邃的眼眸中,闪烁着睿智的光芒,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是啊,这群老东西,一个个都是人精,在朝堂上混迹多年,不知道经历过多少腥风血雨,稍有不慎就会打草惊蛇,前功尽弃。”玉岚点头附和道,平日里要是谈起正事儿时,嘴跟连珠炮似的她,此时也难得地放慢了语速,可见此事之棘手让她也倍感压力。
“启明组那边传来消息,说院长和西项太子演的那出戏,吉昭已经上钩了。”玉岚说着,从袖中掏出一张折叠整齐的纸条,递给岑姊箫,“接下来,就看陈监院的‘苦肉计’了。”
岑姊箫接过纸条,纤纤玉指轻轻展开,匆匆扫了一眼上面的内容,眉宇间的担忧之色更浓。她抬起头,目光落在陈秭归身上,心中五味杂陈,酸甜苦辣咸,各种滋味涌上心头。又是大师兄,为了大周,为了她,一次又一次地以身犯险,将自己置身于危险之中。她欠他的,何止是人情?这份沉甸甸的情谊,她又该如何偿还?
“大师兄,这次……又要辛苦你了。”岑姊箫的声音很轻,像是怕惊扰了什么,却又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愧疚。她的目光中充满了复杂的情绪,有感激,有担忧,还有一丝连她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情愫。
陈秭归闻言,轻轻一笑,眼眸中满是温柔和宠溺:“傻丫头,说什么傻话?你我之间,还分什么彼此?”他的声音如同春风般温暖,让人忍不住想要靠近,想要依靠。
他的目光灼热,仿佛能将岑姊萧融化。岑姊萧的心跳骤然加速,脸颊也不禁泛起一抹红晕,像极了枝头那一抹淡淡的胭脂色。她慌忙低下头,不敢与他对视,生怕被他看出自己内心深处的秘密。
“咳咳……咳咳……”小枝故意咳嗽了两声,还装模作样地用手帕捂住嘴,一边咳一边拿眼睛偷瞄着岑姊箫和陈秭归,见两人都看向自己,这才放下手帕,故作严肃地说道:“我说你们两个,能不能稍微克制一下?咱们现在可是在讨论正事呢!两位朝廷命官?”
岑姊箫闻言,顿时羞得满脸通红,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都是大师兄,没事总说些让人误会的话,这下好了,被小枝抓住了把柄,真是丢人丢到家了!她偷偷地用眼角的余光瞥了一眼陈秭归,见他神色自若,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心中更加羞恼,忍不住在心里暗暗埋怨:都怪你都怪你,没事长那么好看干什么!
陈秭归接收到岑姊箫幽怨的小眼神,心中好笑,面上却不动声色,转头看向小枝,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你这丫头,就爱胡说八道,我和你家小姐光明磊落,行的端坐得正。”
小枝撇了撇嘴,小声嘟囔道:“我可没有胡说,你们眉来眼去的,真当我看不见啊?就说刚才,大师兄看小姐的眼神,简直要把小姐整个人都融化了,也就小姐你还傻乎乎的,看不出来大师兄的心思……”
“小枝!”岑姊箫羞恼地打断了小枝的话,这丫头,真是越来越没大没小了,什么话都敢往外说!
玉岚在一旁看着他们拌嘴,忍不住笑出了声:“好了好了,小枝你也少说两句,别逗你家小姐了。”说着,她转头看向陈秭归,问道:“陈公子,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做?吉昭那边已经上钩了,咱们是不是可以收网了?”
“不急。”陈秭归摇摇头,眼中闪过一抹精光,“吕门仲老奸巨猾,做事滴水不漏,这次好不容易才让他露出马脚,我们决不能轻易收网,必须等他彻底放松警惕,将所有的罪证都摆到台面上,我们才能一网打尽,永绝后患。”
“大师兄说得对,”岑姊箫也收敛了心神,正色道,“此事关系重大,我们必须谨慎行事,万万不可操之过急。”
“好了,别闹了。”岑姊箫轻咳一声,将话题拉了回来,“大师兄,你打算怎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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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秭归收起脸上的笑意,神情变得严肃认真,语气沉稳地说道:“吉昭此人,生性多疑,又贪婪成性。想要让他相信我,就必须让他看到我的‘价值’,也要让他看到我的‘弱点’。”他停顿了一下,目光缓缓地从玉岚、小枝身上扫过,最后落在岑姊箫身上,岑姊箫感受到他的目光,心脏猛地一跳,仿佛有一只小鹿在胸腔里乱撞,她赶紧低下头,不敢与他对视。陈秭归看着她微微泛红的耳垂,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笑,继续说道:“我打算……”他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像是山涧流淌的清泉,又像是夜空中悠扬的笛声,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魅力,将众人的注意力都吸引了过去。岑姊箫听得格外认真,莹润的双眸一瞬不瞬地盯着陈秭归,生怕漏掉任何一个字,她想知道,他究竟打算怎么做,才能既能让吉昭相信他,又能保证自己的安全。
“太危险了!”还没等陈秭归将计划全盘托出,岑姊箫便猛地站起身,打断了他的话。她杏眼圆睁,语气中充满了担忧和焦急,白皙的脸颊上泛起一抹不寻常的红晕,像是春日里盛开的桃花,娇艳欲滴。
“大师兄,你不能总是以身犯险!吉昭是什么人,你又不是不知道?他心狠手辣,什么事都做得出来!万一你出了什么事,我……”说到此处,岑姊箫突然顿住,意识到自己情绪有些激动,连忙低下头,试图掩饰自己慌乱的心跳。她不敢再往下说,她害怕自己会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暴露自己内心深处的情感。
“没有万一。”陈秭归语气坚定地打断了她的话,深邃的目光中透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坚决,“我心中有数,不会有事的。”他不会让自己有事,更不会让她担心。
“可是……”岑姊箫还想再说些什么,却被陈秭归一只手,轻轻的拍到了肩上。他的手掌宽厚而温暖,仿佛带着某种神奇的力量,瞬间抚平了她心中的不安。
“相信我。”陈秭归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道。
照因书院,岑姊箫的书斋,名为“落霞斋”的雅致房间内,此刻正弥漫着一股淡淡的檀香气息。香炉中,上好的银丝熏香如同一条细细的银蛇,正缓缓吐出袅袅青烟,香气在空气中弥漫,似乎想要驱散弥漫在几人脸上的疑虑和不安。雕花窗棂外,几枝红梅傲然绽放,为这冬日增添了一抹鲜艳的色彩。房间中央,一张紫檀木圆桌,桌上摆放着几碟精致的糕点和几杯清茶,散发着诱人的香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