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昭一直沉默不语,只是冷冷地看着赵晓镜,眼神锐利得像一把刀,仿佛要将他看穿一般。
赵晓镜被吉昭看得心里发毛,但他还是努力保持着镇定,干笑了两声,说道:“吕大哥,这事说来话长,陈监院也是为了几位英雄的安全着想,才没有提前透露太多,等时机成熟,陈监院自然会亲自向几位解释清楚的。”
“解释清楚?我看未必吧?”吉昭突然开口,语气冰冷刺骨,“赵先生,咱们明人不说暗话,陈监院到底是什么意思,你直说便是。”
赵晓镜被吉昭这突如其来的逼问吓了一跳,他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却又不知从何说起。他求助似的看向吕门仲,希望他能说句话缓和一下气氛。
然而,吕门仲此时也满腹狐疑,他虽然头脑不如吉昭灵活,但也并非傻子,自然听得出赵晓镜话里有话。他沉着脸,语气不善地说道:“赵先生,你我兄弟二人,此次乃是为主上效力,肝脑涂地在所不辞,但此事关系重大,还请你明明白白地告诉我们,陈监院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赵晓镜被二人逼得冷汗直冒,他心中暗自叫苦,早知道就不该揽下这趟差事,如今落得个两边不是人的下场。他擦了擦额头的汗珠,苦笑着说道:“二位英雄,你们这不是为难我吗?陈监院的计划,我一个小小的属下,哪里敢妄加揣测?我只是奉命行事!”
“奉命行事?”吉昭冷笑一声,猛地一拍桌子,站起身来,居高临下地看着赵晓镜,眼中寒光闪烁,“我最后问你一遍,监院大人到底想干什么?”
赵晓镜被吉昭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吓得浑身一哆嗦,他脸色苍白,嘴唇微微颤抖,却始终不敢说出半个字来。
看到赵晓镜这副模样,吉昭心中更加确定,此事必有蹊跷。他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中的怒火,冷冷地说道:“好,很好!既然赵先生不肯说,那我们也不勉强,你回去转告陈监院,就说我们兄弟二人,一切听从安排便是。”
赵晓镜闻言,如蒙大赦,连忙点头哈腰地说道:“是是是,吉昭先生放心,我一定将您的意思转达到。”说罢,他便逃也似的离开了房间,生怕走慢一步,就会被吉昭撕成碎片。
赵晓镜几乎是连滚带爬地逃离了房间,房门在他身后砰地一声关上,仿佛隔绝了两个世界。房间里一下子安静下来,静得连彼此的呼吸声都清晰可闻。吕门仲烦躁不安,他像一只困兽般在房间里来回踱步,沉重的脚步声一下下敲击着吉昭的心房。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吕门仲低声咆哮,语气中充满了焦虑和疑惑,“陈监院到底在想什么?他为什么要对我们隐瞒?”他猛地停下脚步,转头看向吉昭,希望从他那里得到答案, “吉昭,你说句话啊!你一向足智多谋,肯定猜到些什么,对不对?”
吉昭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仿佛一尊雕塑。他低垂着头,阴影遮住了他的表情,让人看不清他此刻的想法。他手中的茶杯已经被捏得咯咯作响,骨节泛白,显示着他正在极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
“吉昭?”吕门仲见他不说话,心中更加焦急,忍不住伸手推了推他,“你倒是说句话啊!这样干坐着也不是办法啊!”
吉昭终于抬起头,深邃的目光落在吕门仲焦躁的脸上,却没有说话。他知道,陈秭归此举,必有深意,但他却想不明白,陈秭归究竟想要干什么。难道,他真的一直在他们面前演戏?
这个念头一冒出来,就被吉昭否定了。他认为陈秭归帮他们逃狱,已经是脱不开身,没有退路了。
吉昭的脑海中突然浮现出岑姊箫那张清丽脱俗的脸庞,以及她那双清澈明亮的双眸,心中不禁泛起一丝异样的感觉。难道,陈秭归是为了她?
房间里的静谧随着赵晓镜的离开而变得愈加压抑,吕门仲如同一只困兽,自顾自地在狭小的空间里踱步,身上的武器发出沉重的撞击声,响彻四壁。他的脸上流露出明显的不安,双眉紧锁,像是被什么重大的信息笼罩。
“你说,陈秭归到底在打什么算盘?”吕门仲终于忍不住,转身冲着坐在椅子上的吉昭问道,声音中带着一丝焦虑。
吉昭此刻的神情显得格外冷峻,深邃的眼眸里似乎闪烁着复杂的情绪。茶杯被他捏得越来越紧,指节泛白,他似乎在思考着什么。他并不想浪费时间去回应吕门仲的焦虑,只是静静凝视着远方,仿佛透过墙壁看到了外面正在酝酿的风暴。
“内应……” 这两个字如同一道霹雳,在他脑海中炸响,震得他思绪翻涌,如同狂风骤雨下的海面,波涛汹涌。一股无形的压力,如同千钧巨石,重重地压在他的心头,让他感到一阵莫名的不安。他下意识地握紧了拳头,指节因用力而泛白,手背上青筋暴起,显示着他此刻内心的极度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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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开始重新审视整个事件,试图从纷乱的线索中找到答案,如同在迷雾重重的森林中寻找出路,每一步都走得小心翼翼。陈秭归的行为,看似是在帮助他们,但如果仔细推敲,却又充满了矛盾和疑点,如同表面平静的湖面下,隐藏着无数暗流和旋涡,让人捉摸不透。
他为什么要帮助他们逃狱?仅仅是因为岑姊箫的缘故吗? 这个问题如同毒蛇的信子,在他的脑海中不断地盘旋,吐露着危险的气息。吉昭深知,以陈秭归的身份和地位,绝不会轻易冒险,更不会为了一个女人而将自己置于险地。
那么,这背后究竟隐藏着什么? 是什么原因,能让陈秭归甘愿冒着风险,也要帮助他们? 是为了利益? 还是为了更大的阴谋? 吉昭的眉头紧锁,思绪如同一团乱麻,怎么理也理不清。
他不由自主地想到了岑姊箫,那个如同谜一般的女子。她的出现,似乎为整个事件蒙上了一层神秘的面纱,如同夜空中闪烁的星辰,美丽而遥远,让人无法触碰。那双清澈的眼神,如波澜不惊的湖水,却又像深不见底的深渊,让人捉摸不透,仿佛隐藏着无数秘密。
“果然,事情,并不简单。”吉昭终于打破沉默,语气低沉,透着一丝深意,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说给吕门仲听。“她和陈秭归之间的关系,绝不仅仅是表面那么简单。或许,陈秭归想通过她来掌控局势,甚至改变整个临康府的格局。” 他的语气坚定,眼神中透着一丝寒光,仿佛已经看穿了一切。
“什么?那陈秭归所作所为,都是在利用我们?” 吕门仲一把抓住吉昭的肩膀,眼中满是疑惑和震惊,但他明白,吉昭既然说出来了,就一定有他的道理。他需要认真倾听,解开陈监院深藏的秘密,才能找到应对之策。
赵晓镜的话音刚落,房间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落针可闻。吕门仲愣了一下,眉头紧锁,疑惑地问道:“内应?什么内应?陈监院怎么没跟我提起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