躲在桌子底下的一个汉子,因为过度恐惧,牙齿不停地打颤,发出“咯咯”的声音,他双手死死地捂住嘴巴,生怕自己发出一丁点声音,引来杀身之祸。另一个躲在佛像后面的汉子,则紧紧地握着手中的钢刀,手心里满是汗水,刀柄也变得湿滑起来,但他却丝毫不敢放松警惕,目光死死地盯着门口的方向,仿佛一头准备拼死一搏的困兽。还有一个胆小的汉子,因为承受不住巨大的心理压力,竟然两眼一翻,直接晕了过去,身体软绵绵地倒在地上,发出“砰”的一声闷响。
陈秭归也忍不住皱起了眉头,心中像是有无数只蚂蚁在爬,又痒又麻,让他感到一阵阵的烦躁不安。究竟是谁?为何会在这个时候出现?难道是官府的人?他努力让自己保持镇定,但脑海中却不受控制地浮现出各种可怕的画面,让他更加心烦意乱。
就在众人猜测来者身份之时,一声清亮的声音突然从寺庙外传来,如同一道闪电划破夜空,打破了寺庙内紧张的氛围。“监院大人!属下赵晓镜奉命前来复命!”这声音中带着一丝焦急,仿佛在为未能及时完成任务而感到自责,一丝兴奋,像是为终于找到了目标而感到欣喜,还夹杂着一丝难以掩饰的得意,仿佛是在向所有人宣告他的到来,宣告他的胜利。
随着这声呼喊,一个身穿黑色劲装,身材瘦削,但目光炯炯有神的年轻人快步走进了寺庙,他步履稳健,腰杆挺直,仿佛一柄出鞘的利剑,带着一股逼人的气势。来人正是启明组的赵晓镜。他一进寺庙,就看到了站在主殿门口的陈秭归,连忙上前几步,单膝跪地,抱拳行礼,动作干净利落,没有一丝拖泥带水。“监院大人,您吩咐的事情,属下已全部照办。接下来,还有何吩咐?”赵晓镜一边说着,一边偷偷地朝陈秭归眨了眨眼睛,脸上带着一丝狡黠的笑容,仿佛一个恶作剧得逞的孩子。
陈秭归见状,心中顿时了然。他知道,赵晓镜这是在配合他演戏,故意装作一副奉命行事的样子,以便迷惑吕门仲等人。他微微颔首,用只有他们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说道:“做得不错,接下来就交给我吧。” 然后,他清了清嗓子,提高音量,对着赵晓镜说道:“嗯,起来吧。”
陈秭归缓缓地点了点头,他面容平静,仿佛无波的湖面,但眼神中却透着一丝赞许,肯定了赵晓镜的表现。他眼角的余光如同蜻蜓点水般,轻盈地扫过大殿一角,那里光线昏暗,几道人影隐匿其中,如同暗夜中的幽灵,正是吕门仲和他的那些狐朋狗友们。他们一个个都探着脑袋,如同好奇的土拨鼠,伸长了脖子,如同等待猎物的毒蛇,竖起耳朵,如同机警的猎犬,想要将他和赵晓镜之间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生怕错过任何一个字。
陈秭归看到这一幕,心中不禁泛起一丝冷笑,这些家伙,还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啊!不到黄河心不死!看来不给他们一点颜色看看,他们是不会轻易死心的!他嘴角微微勾起,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冷笑,心中已经有了计较。
他故意压低了声音,将音量控制在只有他和赵晓镜才能听到的范围内,轻声说道:“辛苦你了,晓镜。这次的事情,办得不错。”
赵晓镜听到陈秭归的夸奖,脸上露出憨厚的笑容,挠了挠头,也压低声音说道:“监院大人过奖了,这都是属下应该做的。倒是您,怎么亲自来了?也不提前通知属下一声,好让属下准备准备。”
“我也是临时决定的。”陈秭归淡淡一笑,说道,“有些事情,需要我亲自出马才能解决。”
赵晓镜听到陈秭归的话,只是微微颔首,表示理解。他知道,监院大人做事向来有自己的章法,自己只需要听从吩咐便好,无需过多询问。他挺直腰杆,目光坚定地望着陈秭归,等待着下一步的指示。
躲在暗处的吕门仲一伙人,如同偷听墙角的老鼠,一个个伸长了脖子,恨不得把耳朵贴到陈秭归和赵晓镜嘴边,想要将他们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然而,陈秭归和赵晓镜刻意压低了声音,他们只能捕捉到一些零星的词句,例如“辛苦了”、“办得不错”、“亲自出马”等等。
这些词句,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在吕门仲的心中激起千层浪。他们虽然不清楚陈秭归和赵晓镜的真实身份,但从他们的对话中不难听出,这两个人关系非同一般,而且似乎都来自某个神秘而强大的组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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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门仲越想越心惊,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天灵盖。他们原本以为,陈秭归只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穷酸书生,可以任由他们欺凌。却万万没想到,陈秭归竟然还有这样一层深不可测的背景,而且还有这么多训练有素的手下。
“难道……难道我们这次真的遇见高人了?”吕门仲心中暗自叫苦,额头上渗出一层细密的冷汗。他偷偷地抬起头,用眼角的余光打量着陈秭归。
只见陈秭归面色平静如水,眼神深邃如渊,仿佛一口古井,让人看不透他的心思。而站在他身旁的赵晓镜,虽然外表看起来憨厚老实,但吕门仲总觉得他眼中闪烁着一丝精明的光芒,让人不敢小觑。
特别是陈秭归对于赵晓镜的突然出现,他肯定想都不用想,这肯定是岑姊萧的主意,心里暗自笑骂,怎么这启明组跟岑姊萧跟久了,个个都成了演技派了。
陈秭归为了不表现出破绽,故作姿态地轻咳了一声,用手握拳抵在唇边,微微侧过身,装作不经意地瞥了一眼吕门仲等人藏身的方向,然后才压低声音对赵晓镜说道:“晓镜啊,主要的几件事呢,趁着吕大侠在,赶紧汇报下,吕大侠是自己人,无须顾忌。”
赵晓镜心领神会,眼珠子滴溜溜一转,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恭恭敬敬地回答道:“是的,监院大人。”他稍作停顿,转向吕门仲等人所在的方向,抱拳作揖,朗声说道:“吕大侠,是这样的,目前已经在临康府给你们找好了安全屋,”他顿了顿,看了看陈秭归,又继续说道:“既然监院大人说您几位还有重要任务,所以总不能一直在捕月峡这里。”他刻意压低了声音,故作神秘地说道:“另外,属下给吕大侠几人已经装备好了专门的衣物及武器等,还有东南城门的守卒,也已被属下提前买通,子时后便可入城。”
寺庙外,原本急促的马蹄声仿佛被人突然扼住了喉咙,在寂静的夜里戛然而止,随之而来的是一阵杂乱无章的脚步声,像是无数野猫在腐朽的木板上狂奔,由远及近,迅速逼近,敲击着每个人的心脏。这突如其来的变化,如同平静的湖面投下了一颗巨石,激起千层浪,让原本就因为不明身份者靠近而感到紧张不安的众人更加慌乱,仿佛一群被猎人驱赶的野兔,四处逃窜,寻找着虚无的庇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