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阳目不斜视,走到门边停了下来,轻轻将门关上,当做没看到一样,又闭上了眼睛。
聂小倩一脸愕然,随即一挥手,面前的木桶烛光纷纷消失,一袭白衣从远方飞来,裹住她完美的身躯。
安阳刚闭上眼睛不久,门外又传来轻轻的敲门声,他睁开眼睛,平静的说:“门没锁reads();。”
门吱呀一声开了,一名身着白衣的女子走了进来,眉目间尽是楚楚可怜,如电影中对宁采臣一样,一进来便扑在安阳身上,说:“公子,我好怕呀!”
安阳只觉身上软软的轻若无物,女子身上的线条玲珑起伏,可以嗅到淡淡的幽香,他深吸了一口气,尽量使心情平静下来,淡淡的说:“姑娘别急,你怕什么?”
聂小倩抬起头楚楚可怜的看着他:“公子,这荒郊野岭的,我一个人不敢睡。”
安阳轻轻的推开她,说:“既然姑娘都知道是荒郊野岭,又何必要来这里呢?”
聂小倩怔了怔,一双眉目流转,神情顿时哀伤下来:“啊!我和我爹娘路过这里,却遇上了歹人,爹娘都为歹人所害,只有我在爹娘的拼死掩护下逃了出来,趁着夜色逃进这所破庙之中,却听闻这里声声狼嚎,阵阵风声与门窗应和,心里更加害怕了!”
说这些话时,她情真意切,且脸上尽是装不出的哀伤,若不是安阳早就清楚剧情,怕也要相信她的话。
聂小倩和她爹娘路过这里是真的,遇上歹人也是真的,只是最先被害的是她,她爹娘不曾拼死护她逃走,她也不曾逃入破庙,他的爹娘只不过将她的骨灰葬于古树下而已,现在的她只是一个被千年树妖控制的孤魂野鬼。
想及这里,安阳叹了口气,说:“姑娘,我看这兰若寺外面皆是荒郊野岭、荆棘树林,你能穿过树林到达这里也是不易啊!”
聂小倩连忙抬头看着他,眼中像是散发着点点泪光,娇声说:“是啊,公子,你今晚可要怜惜人家。”
安阳低头看了一眼,继续说:“可姑娘明明穿过了荆棘丛生的树林,却为何衣着整洁,就连洁白的落地流仙群都一尘不染呢?”
聂小倩怔了怔,神色顿时沉了下来!
这书生好机智!
反正最近姥姥正是关键时刻,必须要吸人阳气精血,为了完成任务,即使这人不上当她也必须将他交给姥姥,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干脆不管那道士了!
她转向安阳探出头,轻启朱唇,缓缓吐出一口白烟,却见安阳像是早有预料似的转过头,避开了她的魅惑,取下墙上挂着的一幅画,折起来递到她手上。
“姑娘,既然你只身一人孤独寂寞,那我便送你一幅画,愿它能与你作伴,共度这一夜,待明日天一亮,还是请姑娘尽快离开这里,人人都有自己的归宿,兰若寺不是个久留之地。”
聂小倩听见这句话,眼中情绪低沉,不知为何心里满是苦涩。
“呵,人人都有自己的归宿……”
她的金塔被千年树妖所控,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归宿在哪儿,她想投胎转世,可千年树妖根本不给她这个机会。
她刚翻开画,顿时呆住了,又连忙合上!
“公子,这画……这画你是从哪儿来的?”
安阳说:“今天白日路过郭北县时,在路边看到有人在卖画,我见这画中女子美若天仙,却沦落到被一铜臭小贩在街边叫卖,实属受辱,便倾尽积蓄将它买了回来,本以为它与我有缘,没想到此刻一见姑娘才恍然大悟,这幅画本就是为姑娘所买的。”
聂小倩怔了怔,看向安阳的目光中多了几分不忍,收起画,想起姥姥的交代,又咬了咬牙,说:“公子,古人常说*一刻值千金,今日你我有缘,公子又送一幅画给小女子,小女子极为喜欢,却无以为报,只好以身相许,还望公子不要嫌弃,也不要辜负了这苦短良宵read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