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小风认真想要解答猴子的问题，结果发现自己水平有限，阶层固化等级差距什么的三言两语也解释不清楚，于是告诉猴子：“大王莫要放在心上，天庭这些神仙大多虚伪，上天也没什么意思，还不如在人间做妖王自在。”

孙悟空叹了口气道：“俺老孙本体乃是灵明石猴，对天道大势有所感应，人间做妖王虽然自在，但定然不得善终。俺老孙兢兢业业做事，养马给他玉帝老儿养得膘肥体壮，满天神佛私下笑话俺老孙也装做没听到，但就没一个待见俺老孙。”

“既然偌大一个天庭容不下俺老孙，俺也顾不得什么天道大势了，且去下界逍遥快活。玉帝让俺看护蟠桃园，却也遂了俺老孙心愿，待俺把蟠桃全部摘了，看王母拿开什么蟠桃盛会，让那满天神佛半个蟠桃也没得吃，哼哼。”

陆小风听得目瞪口呆，他所理解的西游故事，原本该是猴子胆大包天，贪吃蟠桃惹下了弥天大祸。如今看来不是那么回事，孙猴子心思灵透看得明白，他就是故意偷了蟠桃园的桃子，打定主意让满天神佛难堪。

天地间有四大灵猴，灵明石猴通变化、识天时、知地利、移星转斗，最是灵透不过。孙悟空偷吃蟠桃时没喝酒，明知惹下大祸还要去瑶池偷吃琼浆玉液，还到兜率宫偷了太上老君的金丹，犯罪思路如此清晰，完全不像激情犯罪。

听了孙猴子一番吐槽陆小风明白了，因为灵明石猴识天时，孙悟空对于天道大势有所感应，他才会两次接受招安。第一次上天庭做弼马温，他依然兢兢业业地养马，就是因为他清楚上天当官才是正途，野路子不会有好下场。

正因为有这种觉悟，如来把他镇压在五指山下五百年，他才会爽快地答应保唐僧西行取经，才能对懦弱的唐僧各种忍让。为了西行功德，他先是让红孩儿变成了观世音坐下善财童子，又坑了结拜兄长牛魔王夫妇，看起来很不地道，但他有自己的理解。

孙悟空曾跟罗刹女解释，说是红孩儿如今成了观音座下善财童子，罗刹女应该感谢他才对，对此罗刹女很不认可。换一个角度思考，孙悟空识天时，他知道人间的妖王都没有好下场，红孩儿去给观世音打工确实是一个好去处。

混世四猴里通臂猿猴袁洪封神时代死于斩仙飞刀，六耳猕猴被孙悟空一棍打死，赤尻马猴不知所踪，只有孙悟空最后被封为斗战胜佛。这四只猴子神通差不多，结局却完全不一样，只因为灵明石猴识天时。

按照这个思路，孙悟空对同为混世四猴的六耳猕猴痛下杀手也好理解了。他会的六耳猕猴都会，六耳猕猴还有听遍三界的神通，如果不杀死六耳猕猴，佛教看他不顺眼了，天知道会不会让六耳猕猴来替代他的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