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周,俺不是吹牛,俺这云水山,那可是延续了汉朝的天下啊。当年,那个叫刘秀的皇帝老子吃了败仗,退到俺们云水山里来,眼看着当兵的都没了饭吃,是俺们祖宗的祖宗的祖宗,拿出家里的存粮,用家里的桌子,摆出了十里长桌......”
先不说这个传说究竟是真是假,刘秀是否真的沦落到要跑到山里蹭老乡们的面吃,一想到几个村子近千户人家用桌子搭成数里的‘长桌’、支起一口口的大锅、那面条川流不息地下锅、上桌的盛况,周易就禁不住心动。
那该是怎样一副热火朝天的场景啊?
“走,快带我去看看。”周易笑道。
“叔,俺真是不懂你,这割麦子有啥好看的?”
二癞子嘀咕了一句,真是搞不懂这些城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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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水村的田地只有小部分位于山间平原,倒有一多半是山间的梯田。好在云水山区水土丰饶,虽然是山地,也一样能够做到一年两熟、夏收夏种。
周易赶到田边的时候,只见一片金黄,从平原蔓延到了半山腰,尤其是那山上的梯田,层层叠叠,就如同最好的匠人用心雕刻出的胜景,真是美不胜收。
在位于山间平原的田地中,联合收割机正在轰隆隆的开动,大片大片的麦子,一层层被割倒,整齐划一。而在那山上的梯田中,却是挤满了各家各户收割的人群,男人们着黧黑的胸膛,一面割着麦子,一面唱起不怎么干净的雄性歌曲,大姑娘小媳妇则卷起裤脚,果露着修长白皙的小腿,把一片片水样的媚眼儿飞给了自家甚至是别家的男人......
在这个充满了喜悦的收获季节里,所有人都跨越了性别的界限,就算是最保守的小寡妇,都无一例外地敞开了心胸,让自己银铃般的娇笑荡漾在空中、轻轻划过无数雄性牲口的心房......
歌颂收获,就是歌颂生命、歌颂人生,没有经历过这种场面的人是永远无法理解的。
周易看得心动,大步向山上奔去,不知不觉之间,竟然用上了系统改造后的惊人速度,累得二癞子如同一条看家狗一样跟在后面,呼呼地直喘气:“叔......您倒是慢点啊?我的娘,明明是城里来的人,咋会有这付好脚板呢,可累死我了......”
“叔,俺爷的田在左面,你可别乱跑啊,那边儿是刘寡妇家的地......”二癞子扯开了嗓子叫:“你可别让刘寡妇的相好看到了啊,他可就在那地里,会以为你是要抢食儿呢。”
他在着急之下,声音未免就大了些,被许多村民听到,顿时轰地一声炸开了锅,有些还指着周易打趣:“周医生,去吧去吧,我看刘寡妇的那块地,就合适你耕!”
“是啊,这块地给周医生一耕,明年准是个好收成!”
“我晕,这些老乡们银荡起来,真能气死朱小花啊......”
周易脸一红,一面念叨着小花同志,一面放缓了脚步,跟着二癞子来到了李元芳的田边。
李元芳带着老婆儿子,刚好割完了一茬麦子,正坐在田边喝茶休息。见到周易过来,就笑嘻嘻地倒了碗茶递过来道:“我的大秀才,这大热天儿的,你不呆在敬老院里面,跑到田里来做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