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矿场上敲起钟声的时候,一个个充当矿工的镇上居民才灰头灰脸地从矿道里出来。他们劳作了一天,累得说不出话,人人喘着气瘫坐在地上。矿工有男有女,有青壮年,也有几个才十一二岁的小毛孩。不管是大人小孩,还是男人女人,他们每天都要进矿,去挖掘那可能根本不存在的金矿,才能换到食物和水。
这是暴匪给他们的唯一公平。
“快吃东西吧,你们这些肮脏的猪,吃完了明天还得干活。不能生病,生病的话,就给我滚吧。”一个黑人,这个暴匪组织里的小头目,同时也是矿场的监工。他拿着一条让矿工望而生畏的鞭子,那条鞭子呈暗红色,不知道有多少人的血染红了它,因为鞭子一开始的时候是黑色的。
黑人用这条长鞭抽打着地面,一个个持枪的匪徒笑嘻嘻地把铁碗铁盆之类的东西丢到地上,接着又人推着一辆手推车,车子上放着个桶子,里面是把面包、菜叶和没有削皮的土豆故乱熬成一桶的食物。一个胖子从桶里不断舀出食物,然后倒到了地上的碗盆里,他看着矿工的眼神,就像在看一些猫狗。
“吃吧,快吃吧,你们只有三分钟的时间。”黑人监工大声说道,并朝旁边一个男人的屁股踢了脚。
那个男人手脚并用爬到其中一个碗前,端起来直接用手捉着里面的东西往嘴里送。接着所有矿工都随便端起一个碗盆,用手充当着汤匙的作用。甚至有的为抢夺一碗食物而拳脚相反,却只换来匪徒们的笑声。
“再给我一碗吧,吉米先生。”一个三十来岁,瘦得只剩下骨头的女人跪到黑人的脚前道,“我的儿子实在太饿了,请你再给他一碗吧。”
“噢,亲爱的。你大概搞错了,我可不是什么好心人,你们都只有一碗食物。如果还要更多,就去抢别人的。”黑人冷笑道,“如果是三个月前,我大概还有兴趣干你一炮,然后给你点吃的。不过现在,瞧你那一身骨头,我怕给你硌着我的宝贝。”
旁边的男人大声哄笑了起来。
“给你。”一个十六岁的大男孩走到女人身边,把他那吃剩下一半东西的碗放到女人面前,说:“我只有这么点了,不过都给你,不要求他们。”
“哟,挺有种啊小子。”黑人抬脚把他手中的碗踹飞,里面的食物洒了一地,然后他对女人说,“抱歉啊,一时没留意。不过你要吃的话,就到地上捡吧。反正你们都是狗啊,在地上捡和碗里的没区别吧?”
女人一言不发地蹲到地上要去捡吃的,男孩捉住她的手说:“别这样,你不必这样。”
“你太多管闲事了,小子。”黑人走过去踹了他一脚。
男孩愤怒地看着他,但迎接他的却是一鞭,这一鞭扫在他的脸上,带起一道伤口。黑人骂道:“老子难道有说错吗,你们就是狗啊。不,你们比狗还不如,你们只是一些浪费食物的废物!”
他扬起鞭子使劲抽了男孩几下,这时矿区大门那开来了一辆越野车,从车上跳下一个穿着皮衣裤的女人。女人的脑袋半边剃得精光,另外半边则留着及肩的头发。头发染成了红色,而且她的脸上,眉毛和双唇也都涂成了红色。她穿着暗红色的皮衣裤,紧身的衣裤勒出她那凹凸有致的身材。
不过,就连暴匪也不敢盯着她看。因为这个女人非但是他们的头儿之一,还是大头目的情妇。
“怎么回事?”女人问道。
黑人收起鞭子,看着自己的脚尖说:“罗丽塔大人,没什么,我只是在教训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