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里乌斯淡淡道:“空间跳跃吗?还真是方便的能力。”
远处,残留着艾伦淡淡的气机。弗里乌斯厘定方向,一步即出深坑。第二步落下时已经在几十米外的地方,他继续追去。
接下来五天,两人追追打打。每次交手的时间都极为短暂,过程却异常凶险。稍有不慎,就是血溅当场的格局。前面四天,每次都是艾伦给杀得落荒而逃。在第五天时,艾伦冒险藏身于一头刚死不久的兽尸中,借异兽血肉气息掩饰自己。当弗里乌斯经过时暴起偷袭,才攻出自和弗里乌斯交手来的第一刀。
可惜也仅是半刀。
为了不给黑帝皇发觉艾伦不敢使用破灭赞歌,而改用了赤王。当赤王一刀斩去时,弗里乌斯回了一拳。拳锋荡开了赤王,同时连续震荡的源力也叫这把跟随艾伦许久的长刀震碎了半截。艾伦顾不得心痛拖刀就走,这一刀始终没有斩尽,因此只能算半刀。
不过这半刀,却也逼得弗里乌斯首次采用了守势,艾伦才稍稍解气。
两人一路西去,早已离开魔影国的范围。西域荒凉,千里赤地。艾伦一路行来,人烟罕见。有时独处时,大有天地俱寂,独剩一人之感。这种孤独和寂静最考验意志,若非艾伦不赶路的时候便推演和弗里乌斯的战斗,消化这一路打杀的经验。又或者设局偷袭黑帝皇,否则他恐怕也会忍受不了这种孤寂的感觉,而折回南面。
一周下来,艾伦一言末发。当他静坐不动时,气机死暮,如同枯树死石。
战技倒是不断突破,虽则距离那无迹可寻的圆满境界还有一段距离,可较之以往却全然不同。在第九天被弗里乌斯追上时,两人交换了五拳两刀。艾伦挡住四拳,被弗里乌斯第五拳击飞,却也以刀锋划过黑帝皇脸侧,割下他一条发丝。
第十二天,艾伦扎进了茫茫大山中。平原到这里绝迹,横亘在他眼前的是起伏的山脉,这里的环境更加复杂。以艾伦那堪称大师级的目光随便看去,便可挑出好几处适合伏击的地方。
当然,如果没有把握艾伦不会冒险伏击。毕竟对手是黑帝皇,每次伏击都意味着拿命在赌。
到了这里,艾伦已经和野人无异。身上原先的长衣外套早在战斗中磨损严重。长衣已经被艾伦扔了,裤子则变成了一条短裤,鞋子更是不知所踪。艾伦身上仅披了一张兽皮,那是沿途从一头异兽身上取下来的。这张兽皮甚至没有经过任何加工,只是西域气温寒冷,因此皮毛腥味较淡而已。艾伦以之掩饰自己气味,也算是象征性地给自己穿件“衣服”。
进入山区的第三天,弗里乌斯似乎没有跟来,完全看不到任何迹象。可艾伦知道那是错觉,每当他停下来的时候,总会隐隐感到针刺般的感觉,那正是弗里乌斯给他的压迫感。
哪怕那个男人连一丁点气机也没有放出来,可艾伦就是有所感应。深入山区之后,他开始发现了一些人烟活动的痕迹。起初是一根明显经过加工的石矛,接着则是几个和乱石堆在一起的残破器皿。再过不久,艾伦发现了一个类似乱葬岗的坟场。除了骸骨直接暴露在地面之外,他还发现一具刚死不久的尸体,有几头异兽正在尸体上开大餐。
这些迹象都表明了一件事,山区里有野蛮人存在,甚至是一两个部落。
第五天,一道身影出现在座孤峰之上。正值日落,远处夕阳胜火,更衬得那道身影霸道绝凌。艾伦隔了三座大山遥遥看了那道身影一眼,然后加快了步伐。
弗里乌斯已经追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