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伦投去询问的目光。
二皇子十指相扣:“那是布莱德伯爵,他曾被父王戏称为鹦鹉,并以此为荣。据我所知,布莱德伯爵有个妹妹,她嫁给了一名男爵。似乎那名男爵的爵位是用钱买来的,那个人其实是个大商人哩。我们这位布莱德伯爵和他妹妹之间的关系可不清不楚,现在谁也说不清那位男爵的儿子究竟是亲生的,还是布莱德的。总之,有这个家底殷厚的妹夫,布莱德这些年可少沾光,这不伯爵大人每年体重逾增。至于他那个便宜妹夫,其实也不关心自己妻子和伯爵的关系,他要的也不过是个名份。那位爵士是靠奴隶起家,当年的捕奴队如今都变成正经八百的领主私军了。就连捕奴也不再叫捕奴,叫征兵,多么冠冕堂皇的借口啊。”
这时,布莱德用他一贯浮夸的口吻先对大帝一番大肆歌颂。直到连大帝自己也不耐烦时,伯爵才进入了正题:“陛下,帝国是从鲜血和尸体中打出来的,开国皇帝也曾说过,帝国若要长盛,便不可缺了血性,因此才有这各地领主,以及个人私军。这个传统在人们心中已经根深蒂固,现在要推翻先帝古训,我个人认为十分不妥啊。”
高台上的坦格里欧一脸冷笑:“帝国开国之初,奥利斯加只是一座土堡,后来渐渐有了个小镇,再到城市。至今几百年过去了,奥利斯加一扩再扩,始有了今日的规模。布莱德,如果什么都遵循古训的话,那我岂不是什么也不用做了?帝国需要保持血性,更要变革,而后者才是继续强盛的根本!”
布莱德从来不是一个勇敢的人,即使反对削军,也不敢正面提出,才得打出“有违古训”的牌。这回见坦格里欧一脸不悦,他哪里敢再坚持下去,尴尬地笑了笑,连忙退了下去。
鹦鹉刚下去,又有一人步至阔道。这人身材高大,五官威严,留着一把漂亮的胡子,就是眼袋有些泛青,看上去长沾酒色。他利索地向坦格里欧半跪行礼后道:“陛下,我的大哥乃白鸦岭男爵,该地资源贫乏,盗贼遍地。若非大哥和他的军队长年坚守,您的版图里恐怕早没了白鸦岭这块领地。只是大哥功劳不显,也远远传不到陛下耳中,然而没功劳也有苦劳,如果突然削掉他的军队,先不说派遣至领地的帝能否适应那里的水土,单是对大哥和他的士兵而言,陛下此举无疑是否定他们所有的付出,恐会让陛下威信受损啊。”
“贝坦尼伯爵,一个虚有其表的家伙。别看他表面威严,其实内地里却是个肮脏的家伙。在贝坦尼的领地上什么最多?妓院最多,那些妓女是从哪里来的?哼,还不是他大哥的功劳。白鸦领那里的确盗贼横行,但最大的盗贼头子就是贝坦尼伯爵的大哥!”朱里安用带着鄙夷的语气道。
艾伦听得心里直摇头,如果不是朱里安点破,光看表面很难看出这个贝坦尼伯爵竟是这路货色。艾伦心想,这家伙就算当不成伯爵,去当个演员也绰绰有余了。
那边高台上,坦格里欧缓缓道:“贝坦尼,帝国虽然要取消爵士的兵权,却并非没有补偿。别看我甚少离宫,可各地领主,每个人在我这里都有一本帐。在帐上我可记得清清楚楚,有功者,赏!如果你那大哥真如所言的那般,他会得到远比他现在所拥有的还要丰厚的补偿。”
“可是,若他有过,那么也不是简单一个削军就轻轻揭过。”
贝坦尼听得浑身一震,嘴唇咂巴着却说不出其它话来,只得退下。接下来又有几名伯爵和一名侯爵连番上前,各抒已见,虽话锋不一,却殊途同归,皆希望坦格里欧取消削兵法令。大帝坐在高台,偶尔回应,皆说得那些反对者无法招架。如此十来位爵士均表态之后,朱里安暗着爱德华准备,呆会找个机会将同意书献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