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多钟头后,这个冰湖已经见底,只剩下浅浅一滩湖水。湖中白烟升腾,被艾伦掷进湖里的长刀就这么斜插在湖底中。巴温特打了个眼色,艾伦掠入湖中,来到长刀附近。只见长刀上那外层铁衣正悉数脱落,露出里面光滑且呈暗红色的刀身来。艾伦伸手一拍长刀,长刀弹起,在半空嗡嗡震动,将残留在表面的铁衣完全震散。
艾伦伸手捞刀,刀身深处突然一抹红光亮起。
湖底中宛若升起一轮太阳。
刀气冲天!
那湖中最后一滩湖水终是给热气催发,湖上那轮太阳也渐渐收敛的气焰,最终化成丝丝缕缕的焰气缭绕着刀身不休。艾伦定神看去,之前的刀胚已经完全蜕变,如今被他握在手中的这把长刀。刀柄呈深色,一如千均无异。至刀身起,逐寸往上,颜色由黑化红。至刀锋三寸处,则滟红近赤,宛若被火烧得通红的铁块,可触之却手感冰凉。刀脊上则分布着几道金黄的纹路,偶尔闪烁。每当亮起,长刀便热力惊人。
艾伦握在手中,可以清楚感应刀内源力的种种变化,生出和长刀心意相通的感觉。这种感觉甚至比之前千均在手还要来得舒服自然,当下随手一刀隔空虚斩,刀锋处冲出一截朱红刀气。湖底震动,从艾伦脚下悄然出现一条裂缝,笔直延伸,直达百米。裂隙两边一片焦黑,其间隐现丝丝红芒,这道黑槽间更是青烟升腾,如同被高能加农炮的光束划过一般。
随意一刀,便有如此威能!
巴温特欣然点头,一付就该如此的模样。他忍不住拿出酒壶,将里面的酒一口喝光,然后抹了把酒渍道:“小子,你手中这把刀已经有列入名器的资格。它虽然由千均而来,可它已经不是千均,替它取个名字吧。”
艾伦想了想,见刀身焰气如萤光缭绕,自语道:“赤萤?不,太过柔弱,配不上这刀的霸道。那么……就叫赤王吧。”
刀鸣不已。
这日,艾伦携新生名刀赤王和露茜几人离开了小镇。镇长的孙女站在镇外那棵老松下久久不归,当天晚上,巴温特和镇长彻夜长谈。第二天早上,仅背着个打着补丁的背囊,以及拎上那把打铁锤,这个在镇上落户多年的铁匠也离开了镇子,没有人知道他要去哪。
这个世界就是这样,来来去去,聚聚散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