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崇山在电话那头想了想,说道:“我说老刘,与其找我帮忙,倒不如找席孟青呢。他在基层工作多年,经验丰富,对地方上的情况了如指掌,或许能给你一些更实际的建议。”
刘元义微微一怔,听到这个名字,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犹豫了一下,说道:“他……唉,好吧。”说完,他轻轻挂断了电话,嘴里嘟嘟囔囔地自言自语道:“席孟青……席孟青。”这个名字仿佛带着他回到了过去那些尘封的岁月。
正巧这时,屈琳轻轻推开门走了进来。她一眼就看到刘元义脸上带有纠结之色,嘴里还念叨着一个名字,便索性开口问道:“刘老,您这是遇到什么事了吗?看您脸色不太好,是不是有什么烦心事?”
刘元义抬起头,看到是屈琳,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说道:“啊,是屈琳啊,没什么事,就是一些工作上的小事,我正在想办法解决呢。你不用担心,这些事情我会处理好的。”
屈琳点了点头,说道:“哦,刘老,这是今天跟临安各局开面谈会时记录下来的会议经要,您要不要看一看?里面有些问题可能需要您关注一下。”
刘元义伸手接过文件,说道:“哦,放在这里吧,我一会儿看看。谢谢你,屈琳,你做事一直很细心。”
屈琳把文件放在桌子上,又好奇地问道:“好……刘老,席孟青是谁啊?我刚进来就听到您一直在念叨这个名字。是不是和我们目前的工作有关呢?”
刘元义微微一愣,眼神中闪过一丝回忆,仿佛陷入了久远的往事之中。他缓缓说道:“啊……唉,既然你问了,我就跟你讲讲吧……
“那是三十多年前的事了,我和魏崇山从京城下放到鲁东,那时候我们初来乍到,人生地不熟的,在单位里举步维艰。多亏了一个大哥,他对我们俩非常照顾,在工作上给了我们很多指导和帮助,让我们感受到了异乡的温暖。席孟青就是他的次子,那时候还是个小孩子呢,长得虎头虎脑的,聪明伶俐,很讨人喜欢。每次看到他,都觉得像是看到了生活中的一束光,给我们枯燥的工作之余带来了不少欢乐。
“82 年,我跟魏崇山俩人的工作关系转到了苏江。当时我们的老师正好在苏江主政,对我们俩人的事业帮助很大。我们一心扑在工作上,想着要做出一番成绩来,报答老师的知遇之恩,也为自己的前途拼搏,却忽略了人际关系的经营。没想到,次年就收到了席大哥因病去世的消息,我们都悲痛万分。他就像我们在异乡的亲人,他的离去让我们感到无比的失落和难过。
“当时我们打听到席家没了顶梁柱,生活过得很艰难,孩子上学都成了问题。所以我跟魏崇山二人商量后,决定一人资助席家一个孩子,我当时选择资助的就是席孟青。从那以后,我就一直关注着他的成长,希望他能好好学习,将来有个好前途。看着他一点点长大,我也感到很欣慰,仿佛自己在做一件很有意义的事情。
“87 年,席孟青大学毕业,分配到了我们两人工作的城市,算是我们两人的下属部门吧。不过那时候席孟青也没找我们,只是一个人默默的工作,从不主动提及我们资助他的事情,也从不向我们寻求任何特殊照顾,是个很有志气的年轻人。他的独立和坚韧让我很佩服,也让我更加坚定了要帮助他的决心。
“88 年,我偶然发现了我们老师的一些隐私,正巧当时我们单位内部斗争得很厉害,各种势力错综复杂。我跟魏崇山经过深思熟虑,最终选择了背弃我们的老师,站到了真理这一方。我们知道这样做可能会带来很多后果,但我们觉得不能违背自己的良心和原则。
“可事情哪有那么简单啊,我们所在的派系很快就落败了,我跟魏崇山因为老师的关系受到了牵连,被调去坐了冷板凳,一坐就是好几年。那段时间,我们的事业陷入了低谷,心情也很低落,但我们从来没有后悔过自己的选择。而席孟青在这期间,也没有因为我们的落魄而疏远我们,依然保持着那份淡淡的联系,这让我们很感动……”
刘元义的声音渐渐低沉下去,他的眼神中充满了对过去岁月的怀念和对未来的迷茫,不知道这个曾经与自己有着千丝万缕联系的席孟青还认不认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