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袈裟!
此刻的风间琉璃,像是疯了一般,白发狂乱,那双森冷的眼睛中似住着两只恶鬼。
可是,祂也只是微微震动了流云般的膜翼,瞬间就从风间琉璃的刀光之下消失。
然后,无声无息之间,祂出现在了风间琉璃身侧,举起金色权杖朝着风间琉璃砸落。
祂的动作是那般举重若轻,又从容优雅。
可风间琉璃用‘贪婪’去挡时,却仿佛有千座大山压在了他的身上。
这就是神明的力量么?!
咔咔咔!
风间琉璃握刀的手顿时开裂,裂开的皮肤下,甚至能够看到手臂中的森森白骨!
轰!
下一刻,风间琉璃整个人如同流星般坠落,在地上砸出了一个深坑。
风间琉璃张口就是吐出一大口的鲜血,脸色苍白下来,虚弱到了极点。
...
...
嗤!
诺顿和康斯坦丁从雷霆构筑的囚笼之中走出。
他们两人,身上都冒着恐怖的白烟,甚至身上还有血肉烧焦的气味传出。
路明非的‘不要死’和龙类本身的自愈能力,让他们的伤势能够控制在一个平衡的程度。
甚至在缓缓的愈合。
只是愈合速度太慢了,慢到似乎没有任何作用。
诺顿和康斯坦丁目光扫视了一圈,看着重伤的路明非和绘梨衣,看着躺在深坑中的风间琉璃,看着在风王之瞳风暴之中挣扎的酒德麻衣,两人都是心中一沉。
简直是全军覆没啊!
他们当中没有全元素掌控者,很难对付白王。
白王本身的力量就足以和他们匹敌,更难缠的是白王所掌握的言灵。
“明非,我和康斯坦丁尽可能的护着你们离开,速度要快,我不知道我和康斯坦丁能撑多久。”诺顿看向路明非说道。
唯一的方法,可能就是他和康斯坦丁两人硬抗白王对路明非几人下达的攻击了。
他们肉厚,可以抗一阵。
在这段时间里,他们必须要离开,不然全都得留下。
路明非并没有回答康斯坦丁,他只是静静的看着怀里的女孩。
她此刻竟然还对路明非笑,路明非只是表情漠然的看着她。
路明非并不怕死。
从当初和零一起潜入青铜城找康斯坦丁,用康斯坦丁威胁诺顿的时候,他就想过会死。
可跋涉了那么久,总是要做点什么的不是吗?
他从那么远的路走了回来,总要做一些改变的。
尽力去做就好了。
这个过程,可能会痛,也可能会死。
但他孤身找到回来的路时,他从时光长河中逆流而上时,就已经有了觉悟。
所有的事情他一个人来背负,所有的伤痛他一个人来承受就好了啊。
反正除了零,苏恩曦,酒德麻衣外,没人知道他经历过什么狗血剧情。
苏恩曦只喜欢刺激,她不会感同身受。
酒德麻衣是为路鸣泽打工,也不会有太多的感触,她只喜欢凑热闹。
零呢,那个女孩其实路明非看不大懂,也未曾真正了解过,不知道她心中所思所想。
她像个女王,没人能够猜透她在想些什么。
而诺顿他们呢,他们根本什么都不知道。
人与人的悲欢并不相通,更何况是人和龙的悲欢呢。
所以,真正背负这些事情的,从来都只是他一个人而已啊。
只有他一个人,想要那么迫切的改变结局,改变历史。
改变老唐的结局,改变夏弥的结局,改变绘梨衣的结局,改变师兄的结局,力所能及的改变一切,然后再把欠路鸣泽的都还回去。
明明都做了那么多的努力了,可还是有些事情超出了他的预料。
他很累,身心疲惫。
可即便如此,他也不能在这里停下。
“痛不痛?”路明非脸色缓和下来,问道。
绘梨衣摇了摇头,明亮的瞳孔中有泪光。
这么严重的伤势,怎么可能不痛呢?她只是不愿意说而已。
在某些方面,这个女孩真的是倔强得要死。
路明非咧嘴一笑,“看,这就是不听话的后果。”
他帮绘梨衣擦拭掉眼角的泪光,轻声说道,“不要死啊。”
你的眼眸中,应该淌着银河星光,而不是泪水。
“还能动吗?”路明非问道。
绘梨衣血肉模糊的手动了动,从口袋中摸出本子来,手上的鲜血让巫女服都沾满了血迹。
这个时候了,她还想着写字。
路明非摇了摇头,把她抱了起来,放到地上,让她站稳,温柔的说道,“我跟你说啊,你留下来已经没有用了知道吗?”
绘梨衣闻言,身子一僵,看着路明非顿时红了眼,眼泪根本控制不住啪嗒啪嗒的往下掉。
她突然好难过啊,心里没来由的痛了起来。
是的,她没有用了啊。
她留下也改变不了什么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