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愿意!”余淮生本能地感觉强大的威压铺天盖地地席卷而来,上一次有这种感觉还是和一梅师伯、陈远国去凯城老酒酒厂时发生爆炸所带来的冲击力,余淮生不再犹豫,大声说出了自己的选择。
转瞬间,密集如网的红线已经到余淮生眼前,与余淮生鼻尖的距离只剩分毫的差距,只见,余淮生突然眼神一变,扯起嘴角,邪魅一笑,眼神不再清澈,而是带有几分玩世不恭,只需獬豸的一个响指,铺天盖地的红线就像失去生命的废物,齐齐停止了动作,然后齐齐掉落。
“你是?”似乎也感觉到了对方的转变,女人停止了晃动,一双惨白的白瞳转动,微微张口,发出沙哑且只能勉强听懂的两个字。
“哇,这种感觉真爽!”显然,被獬豸上身的余淮生根本没把心思放在对面的女人身上,而是自言自语,满脸傻笑,神色惊喜,双手张开,扬起脑袋,深深地吸上一口久别的新鲜空气,像闻到了什么很好闻的味道,獬豸脸上尽是享受,甚至闭上了眼睛。
“我问,你是谁?”见之前追逐的猎物突然转变了气息,不再是一只美味的小肥羊,身体中突然出现高位者的威压,让诡异女人一时没法接受这样的改变,再次发问,语气恼怒。
“我是谁?”獬豸嫣然一笑,收回双手,缓缓睁开眼睛,眸子中不再是纯净的黑,转而带一抹充满魅惑的蓝色,乍一看,与空中的飘浮着的蓝色小米粒所发出的亮光有一丝相似,是那种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的幽蓝。
“你和我一样吧,你不是人?”刚才面对余淮生甚至懒得解释一下的女人,现在发现对面站的人明明外形没变,可气质、灵性甚至更深层次的内在都发生了变化,不知是出于好奇,还是出于惧怕,反正,女人一而再再而三对獬豸身份产生了很大的疑问。
“你个开了灵智才长出来的鬼东西,凭什么要告诉你老夫的身份呀,我看你也是有几分灵根在身上,老夫不同你计较之前的冒失,你哪里来哪里回吧,老夫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去忙呢!”獬豸不屑地看了一眼对面站着的女人,一边说话,一边弯腰扯起受伤的那条裤腿,鄙视了一眼余淮生包成粽子,相当影响行动的纱布,獬豸嫌弃地皱皱眉,弯腰一把扯下纱布,露出余淮生比女生还要白嫩的脚踝,原本被女人拖拉而扯下一块皮肤组织的地方,已经没了伤口,只留一点星星点点的斑驳血痕还有一道淡淡的伤口在上面,仿佛受伤是很久以前的事情。
“你是谁?”也许诡异的女人说话口齿不清并不仅仅是因为被剪掉舌头还有被撬掉牙齿,还有另一种可能,就是这女人灵智并不高,至少能说的语句也只有那么简单几句,所以,才会在同一个问题上反复提问。
獬豸整理好裤腿后,抬头见远处的女人仍旧杵在那里一动不动,似乎没再有敌意,便不以为意地摇摇头,转身朝石屋的反方向走去。
就在獬豸转身的瞬间,女人凄厉的白瞳眨巴了一下,散落一地的红线感应到了主人的召唤,开始疯狂扭动并缓缓上升,线尖轻轻发颤,矛头直指獬豸,也就是余淮生身体的后背,一切都静若无声,像一条条捕猎的毒蛇,等待时机,便疯狂进攻。
“敬酒不吃罚酒!”獬豸猛地回头,轻轻挥手,便将还没近身看似厉害的红线给一把扇停。
见自己有意网开一面,女人却不识好歹,獬豸眯起了眼,眼神中充满了危险的型号,只见,獬豸抬手,随着修长的手指有规律地旋转,空中的红线开始剧烈颤动,最后竟然做了妥协,本来对准獬豸的线尖缓缓变了方向,转头对准一脸不可置信的女人,女人白瞳瞪大,如葡萄干大小的眼珠子极具收缩,整个身体以绣花鞋为中心,直直向后倾斜,躲过了红线猛烈的一轮攻势,女人的身体在离地面不到一公分的地方停住,等红线划过以后,女人身体再次僵硬起身,重新站立到獬豸对面,与獬豸对峙。
“哟,你个小精怪道行不浅呀,你说老夫要是吞噬了你的灵智,是不是能增加一下我的灵气呢,不,是给这小子再多添一份本事,呵呵”獬豸贪婪地盯着女人,如饥饿的人见了难得的美味,舌头不由自主地舔嘴唇,但下一秒,獬豸却又变脸,开始皱眉,很苦恼地自言自语道:“不行,老夫可是上古神兽,不能用这样的方法增强灵气,这法子和歪门邪道有什么区别,再说,这傻小子要是知道老夫用他的身体做了这么邪性的一件事,指不定又把老夫给压入那个烂识海中,自讨没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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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站在不远处,瞪大白瞳歪着脑袋看着脑子似乎也不太正常不听自言自语的獬豸,獬豸像在演二人转,一会儿自说自话,一会儿手舞足蹈,脸上的表情更是精彩,像戏精上了身,不停地笑,还不停摇晃脑袋,不要说对面的女人是个精怪,就算是个正常人也接受不到两人正在酣战之时,对方竟出了戏,这该是有多不尊重对手呀。
“商量出结果了啦,我还是把你吃了吧,省得你在这暗无天日的地方苟活度日,也算是大慈大悲的一种解决方式了,对不对?”獬豸盯着女人的脸,咧嘴一笑,露出一口大白牙,缓步朝女人的方向走去,每一步走得都特别娴静。
女人似乎感觉到了暗藏的杀机,收回地上散落的红线,操纵红线,用红线裹住全身,随着獬豸一步一步地靠近,女人踩着红色绣花鞋颤颤巍巍地向后退去,剧情瞬间反转,本来是鹰追兔子的故事,双方互换身份,女人话说不太清楚,好在脑袋还是很够用的,猜到变了身的獬豸想对自己行不利之事,女人企图自保,将红线缠绕住周身,屁滚尿流地四肢撑地,疯狂后退,刚才有多凶残,这会儿就有多狼狈,女人仿佛化作一团线球,脚上抹油先走为上。
“想跑?”獬豸见状,眉毛上扬,轻轻说道。
化作一团红色线球的女人才爬行没几步,一股无形的力量紧跟上前,一把抓住女人挽在脑后的头发,一拉一扯之间,仿照女人拖拽余淮生的脚踝般,獬豸快步上前,手指绕住女人的头发,悠闲地拖着女人的身体朝地下河的方向信步走去,缠绕女人的红线彻底失去了灵性,拉怂着散在地上跟着女人一起被獬豸拖往地下河边浅滩方向。
“求求你”女人终于意识到两人实力差距有多大,沙哑嘶吼的同时,开始别扭地求饶,每个字说得都非常困难,毫无表情的脸上也终于露出了一丝恐惧。
“现在知道求人了呀,刚才让你走你不是不走吗?不过你放心吧,老夫还是比较人性,一看你就是多年没有洗过澡了,人之将死,既然你为老夫这副身体提供了养分,老夫怎么也得让你干净上路不是,你走以后,老夫也会替你超度,这样呢,你再转世时就能投胎到一处好人家,也算是老夫的功德圆满了”獬豸一边说一边走,地上的女人撕心裂肺地哭喊着,然后一切已经无法挽回,俗话说,不怕对手狠,就怕对手疯。
余淮生站在草坪一侧,对面是黄衫黑裤一双红色绣花鞋的诡异女人,女人身体四周萦绕着红色的雾气,走近一看,哪里是什么雾气,而是悬浮于半空之中,密集如网兜一般的红色丝线,每一根丝线上都蕴含着强大的灵气,与刚才在地下河一侧差点要了秋生命的那些红线有几分相似,只是现在余淮生面对的这些红线更有灵性,危险的气息将余淮生淹没到窒息,余淮生抬头,清冷的眸子里全是密密麻麻的红色细线,每一条都以一种极快的速度朝余淮生的方向袭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