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这是在上演哪一出?”蔺家主突然想到了什么,歪着脑袋,看向秋生,思考是不是这两人的狐狸尾巴暴露出来了,蔺家主虽性情起伏不定,但不是无脑之人,但今日的蔺家主却如同吃了火药一般,看着秋生那张脸,越想气越不顺,不由得踱步上前,紧握拳头,想要教训教训这对不知何时纠缠到一块儿去的腌臜下属。
“蔺家主!”一个还算稚嫩的声音在一旁响起,声音不大,却如一击重鼓,敲打着蔺家主。
“一梅先生?”蔺家主转头,一梅师伯不知何时出现在了蔺家主的身后,一把握住了蔺家主握成拳头的那只手,一梅师伯好歹是大能者,还是通过一日不落地强迫自己锻造体魄,躲于深山之中潜心修炼术法的大能者,这腕力,不要说是蔺家主,就是李航博,真要是与一梅师伯对上也会觉得吃力,所以,一梅师伯虽然已经尽力在控制自己的力道,蔺家主仍觉得自己的手腕被千斤重物压迫,无法动弹,蔺家主先是茫然地看了看自己的手腕,指尖涨红,再不解地抬头看着一梅师伯,强压怒气:“一梅师伯,虽你我认识时间很短,但是,本郎君一直很喜爱与一梅师伯还有余兄这般坦荡的人相处,我不明白,为何一梅先生今日要帮着这对南相的叛徒?”
“你在胡说八道什么呀?”一梅师伯皱眉,抬头看向五官精致轮廓帅气的蔺家主,表情怪异,像是被人捏住了双颊,圆润的脸蛋被捏红捏变形,弯弯的眼睛眯成一条线,就这样不明意味地看着蔺家主。
蔺家主似乎察觉了什么,环顾四周,除了离自己最近的一梅师伯,和还自己面前的田野和秋生,蔺家主转身看向身后的余淮生,此时的余淮生表情更是怪异,双眼死死盯着蔺家主,仿佛像在看怪物一般,眉毛眼睛全部挤到一块去了。蔺家主一直觉得余淮生的眼神是清澈的,是干净的,干净得几乎带着一丝愚蠢,可是,这会儿连余淮生眼中都藏有这般意味,蔺家主心里不由得咯噔一下,脑中回想刚才余淮生对自己的警告,蔺家主开始质疑,难道,难道是因为自己不顾余淮生阻挠,强行对视琥珀中女人的眼睛,触发了什么机制,所以众人才会变得奇奇怪怪的,想到此处,蔺家主只觉得后背发凉,因为蔺家主同时又想到了另外一个问题,要是这琥珀真的能影响人的思想,那么,现在大家都表现得很奇怪,到底是大家都出了问题,还是只是自己出了问题?
蔺家主始终是身怀冰峰道人一脉的嫡亲血脉,是百年难得的血脉灵智,虽说平日里多少有些不靠谱,又有小少爷习性,脾气难免阴晴不定,即便如此,当事情发展得有些不可控时,蔺家主已经察觉到一切的不对劲,所有人都不对劲,但是又说不出问题出在哪里。
“你到底要干什么?”正当蔺家主想破脑袋也想不出来问题出在哪里时,一梅师伯突然厉声道:“蔺家主,你是魔怔了吗?”
“我...怎么了?”蔺家主收回混乱的思绪,狐疑地盯着一梅师伯:“先生,你难道没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妥吗?”
“是有不妥的地方,但是,蔺家主,你先悄悄气,放下手上的刀,田野和秋生胆大妄为,但事不至此,我们现在首要之事不是找到地道入口,然后...”一梅师伯歪了歪脑袋,吊起眼角,说话语气较平日里温柔许多,眼神却漂浮不定,显然,蔺家主的话也成功地点醒了一梅师伯,只是一梅师伯需要时间去理顺思路。
“刀,我哪里来的刀?”蔺家主越来越听不懂一梅师伯的话语,下意识埋头看向自己的手掌,企图证明这一切来得古怪,可是当蔺家主看向自己手掌时,不由得浑身一震,因为,一把明晃晃的小刀正握于蔺家主的左手掌心之中,蔺家主脑中更加混乱,开始怀疑是不是自己也魔怔了,像是丢弃垃圾般将手中的刀一下丢出几米开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