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两天还有点燥热,今日的一场秋雨过后,气温骤降几度,夜晚开始吹起了凉爽带着一丝寒意的风,余淮生、一梅师伯、蔺家主以及已经补好牙齿的李航博围坐,余淮生拢了拢衣领,看着其余三人,每一个人眼里都写着复杂的神色,就像看渣男一般,看得余淮生背脊发麻。
“我就说你小子是不是有什么瞒着我?还不老实交代!”一梅师伯眼睛眯成一条缝,眼神里都是危险的味道,结结实实地给了余淮生脑袋上一拳,打得余淮生眼冒金花。
余淮生看了一眼在场三人,深吸一口气,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缓缓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一块手指大小,通体黝黑的小东西,蔺家主探头仔细一看,不由得皱眉,余淮生放在石桌上的不是别的,只是一块极其普通甚至因为脱离水源,表皮有些发白发干的鹅卵石,随便丢入小溪小江中,恐怕就再也找不着了。
“这是什么?”李航博明显已经看出来这是一块鹅卵石,但是出于礼貌,还是忍住情绪,很认真地问了一遍。
“这就是一块鹅卵石,很普通的鹅卵石”余淮生看了一眼旁边双手环抱着的一梅师伯,面露一副知错就改的好学生模样,嘿嘿一笑:“师伯,我一直告诉你我老做梦,梦到一些不属于我的奇奇怪怪的画面,不光梦里面的人我不认识,就连梦里面的场景也不是我熟悉的,但我又觉得自己来过,做过,说过,很奇妙,是什么样的感觉呢,恍如隔世,对恍如隔世”
“但是后来我不是听说你师伯给你弄了乱七八糟的药酒,饮下以后便可以助眠吗?”在这件事上蔺家主可是印象深刻,现在的余淮生,敢问酒量几何,只能看向大海的方向,轻轻松松喝倒两位蔺家主不在话下。
“哎...不仅能助眠,还有其他奇效呢!”余淮生贼兮兮地看向蔺家主:“身为南相小郎君的蔺家主那天不是深切感受了一番吗,在我们那边,药酒都是用五十三度的酱香白酒泡制的,我最开始喝的时候一二两便有些发昏,经过一段时间坚持不懈的饮用,酒量可谓是突飞猛进,就现在这种只有三十四度的酒,在我这里就是低度酒了,要是等我吃饱喝足,喝个两三斤都不在话下,作为一个正常人,怎么看怎么都不太正常”余淮生在蔺家主瞪圆眼睛的注视下,一板一眼地算着这些时日里自己每天喝下的酒,越想越惊人,余淮生暗自想给自己偷偷点个赞,同时心中也泛起一丝担忧。
“那算不算是变相解决了呢?”蔺家主问,看余淮生那一副骄傲的模样,不想就此事再与余淮生探讨,只能是自取其辱。
“不好说,你说解决了吧,我也能通过喝酒这种比较极端的方式促进睡眠,一睡能睡七八个小时,梦是不会做了,睡得也特别实在,你说没解决吧,我现在酒量按着日头在增长,再这么喝下去,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还有个问题,这人的肝脏到底能承受多少酒精摄入呢?总有个极限吧”余淮生挠挠脑袋,看向一梅师伯,说到这个问题一梅师伯也很无奈,看向一旁的李航博。
“恕老夫冒昧问一句,就算是酒量日增担心身体承受不住,那,和你这块石头有什么联系,估计是我眼拙,没看出来这石头有什么特别之处,还要余小友来解释解释”李航博拿起那块平平无奇的鹅卵石,不知从何处拿出一面放大镜,凑到石头前,很认真地研究起来,无果后,抬头看着看向自己的余淮生和一梅师伯,脸上同样充满不解的神情。
“嗯!”余淮生点点头,说话的语气就像是在描述今日午饭一样淡定:“这是我从梦里带出来的”
“什么?”一梅师伯、李航博还有蔺家主三人异口同声,齐齐看向余淮生,余淮生长着一双特别清澈的眼睛,看着人时会让人觉得真诚、单纯,配得上笔尖能写下的所有的美好的词语。
“不是,余先生,虽然世间万物甚是奇妙,无奇不有,但是从梦境里面带东西出来,也有些荒诞了吧,不是?”蔺家主私下会唤余淮生为余兄,到了李航博面前,就改了称呼,称余淮生为余先生,似乎想刻意在李航博以及南相其余人面前拉开三人的关系,虽然,这点小伎俩怎么能瞒过李航博这个老狐狸的眼睛,但聊胜于无嘛。蔺家主调整了一下坐姿,跷起二郎腿,将身子歪到石桌上,单手托脸,像看个傻子一样看着余淮生:“你说有没有一种可能,你只是单纯的梦游了?”
“针对这个事情我特意问过陈远国”余淮生想了想,很认真地摇摇头,否定了蔺家主的猜测:“这个事情我也一度怀疑过,为此我问过两次陈远国,一次是在他清醒的时候,还有一次是在过年时刘所来家中吃饭,陈远国醉酒后,两次的回答都是一样的”
“你还悄悄审过陈远国?”一梅师伯看向余淮生,虽然一直都知道余淮生是一个心思细腻的孩子,但是一梅师伯万万没想到,就这个没见过世面的乡野小子,心思竟这么深沉,虽然知道余淮生隐瞒这一切的事情的初衷一定是怕自己担心或是添乱。余淮生私下里一直在调查并且做事谨慎,这一点像极了一梅师伯逝去的师弟,所以,一梅师伯看向余淮生的眼神中多了一丝认同,但嘴上却是不饶人:“你这个小兔崽子,平日里看你不声不响的,竟然一直背着我们调查着呢,敢情今天不是说到这个份上,你还打算瞒老娘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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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刚落,一梅师伯撑起身,一把捏住余淮生的耳朵,看似在教训余淮生,实则是在检查阿里香送给余淮生戴在手上的那串猪肝色木纹样式的挡神珠,在确定现在和大家说话的是余淮生本人,而不是老陈深谋的獬豸后,一梅师伯捏住余淮生的耳朵那只手力道了大了几分,心里却放心不少。
“哎哟,师伯,我错了,我这不是担心自己现在这个情况有些不明,再加上从来南相的车上一直到南相,最后再到南相故地,发生了这么多事情,我哪里有时间给你说不是,师伯....别生气了呗,我下次不敢了”余淮生龇牙咧嘴,表情痛苦,就差举手投降了。
“一梅先生,我看余小友已经知错了,你要不让他先把话说完吧”李航博看着眼前这对活宝师侄有些无语,连忙出言相劝,并不是李航博好心,就是任由这般嬉闹下去,多久才能说到正题上去,完全不符合以往李航博做事的风行雷厉。
“行啊!”见李航博都开口了,一梅师伯这才悻悻收手,重新坐回到原来的凳子上,大口喝下温酒,气算是消了一大半:“小师侄我警告你,你要是再有任何隐瞒,下次就算是天王老子给你求情,我也不会轻易放过你的,必将你的耳朵扯下来丢到鱼塘里边喂鱼”
“我知道了,师伯,下次再也不敢了,我就算有十对耳朵也禁不起你再捏两次”余淮生捂着发红的耳朵说道,看起来可怜极了。
“那现在可以说说到底说了些什么?”蔺家主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