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着我说什么呢,聊得这么开心?”正当李航博与余淮生师侄二人聊得正起劲时,黑暗处传来一个充满醋意的声音,声音由远及近,余淮生眯着眼睛,随着人影的移动,不正是回清水巷处理事情的蔺家主吗,没想到,这么一小会儿蔺家主就又回来了,果真是放不下心让余淮生师侄二人单独与李航博相处。
“南相这两家主,真真是各怀鬼胎,师伯说得对,一定不能放松警惕”余淮生保持微笑,心里腹诽。
在暖黄灯光的照耀下,余淮生看清了蔺家主,蔺家主好像剪短了头发,虽然剪的不是时下最流行的爆炸寸头,但是看起来比之前干净清爽很多,蔺家主穿着一身鹅黄色棉麻套装,配上俊美刚毅的脸庞,相对之前的痞气,现在的蔺家主更像是一名翩翩玉公子,放在娱乐圈,也是可以大杀四方的,唯一煞风景的是,蔺家主如女人般吹弹可破的脸上多了一道猩红色的划痕,两边细中间深,一看便是女人指甲造成的伤,想到之前蔺家主回去的理由,余淮生、一梅师伯乃至李航博,嘴角都浮现一抹若有若无看热闹的笑容
“哟,这不是蔺家主吗,这一来一回怎么像换了个人似的呢?”一梅师伯眯着眼睛,似笑非笑地打趣着蔺家主,余淮生和一梅师伯都能感受到蔺家主身上的少年气,这样的气质是相术无法掩盖的,虽然心中仍旧防备,但这也就是一梅师伯对蔺家主更偏爱的缘由,不同于对待李航博时的严谨,一梅师伯说话了自在几分:“这头发也剪短了,还换了身特别别致的衣服,脸上多了些装饰,怎么看,怎么都是一翩翩公子哥一名呀”
“哎,一梅先生,说话这么阴阳怪气,就显得有点不友好了哟,煮什么火锅这么香,老远我就闻到了,让我看看你们都背着我吃了些什么好吃的...哎哟,这么厉害,都没给我剩一点呀,不行,我得加菜”蔺家主佯装生气,像个孩子一样嘟囔着嘴巴走到桌边,坐到了小荣子刚才坐过的位置上,看了看锅里咕咚咕咚冒着热气所剩无几的绵羊肉,看向身后,抬手挥臂,没一会儿,黑暗中便走出一个穿着、年龄都与满天星相似的女管家,应该是守在附近等待召唤的弟子或是家仆之类的角色,主打服务工作。
“小郎君”女管家埋头,语气恭顺,余淮生心细,察觉虽然对方在极力掩饰自己的情绪,但是女管家不时上瞄漂浮的眼神,紧抿的嘴唇,还有不停揉搓的双手,无一不暴露了其对蔺家主的喜爱,余淮生偷笑,作为南相继承人的蔺家主,在南相女弟子中的受欢迎程度是不言而喻的,要是能攀上蔺家主这枝高枝,灰姑娘不一定能成女皇,但是实现阶级的跳跃是完全没有问题的,所以,李航博在这一块一直管得很严,但凡打过蔺家主注意的,最后都没一个落个好下场。
“把桌子上的东西收一收,不要留下油污,换点清淡下酒的小点心,什么五香豆腐、绿豆糕、黄豆糯米饼、油炸臭豆腐...还有,月初邮寄过来的一批法国红酒鹅肝,那个也弄点上来吧,我爱吃”蔺家主扳着手拇指如数家珍般一一将自己爱吃的美食都细数了一遍,看来是还没来得及吃晚饭。
南门大院里的弟子和家仆都是训练有素的,能随叫随到,动作也麻利,互相之间很有默契,蔺家主的命令吩咐下去没几分钟,原本一片狼藉的石桌立马变得干干净净,一侧摆满了用下窄上宽的不足巴掌大的小托盘拖着的很袖珍的小点心和重新温热过的黄酒,另外一侧擦拭干净以后,那名最开始出现的女管家再次贴心地用洁白的丝绸绢帕给桌面抛光检查,确定桌上再没油污以后,从李航博开始,一一向桌上四人行礼,很懂事地退了出去,距离把握得很好,既不能听到四人的谈话,同时也能在目光所及的范围内看到主人家的手势。
“调教有方呀李家主,我终于晓得为何这些年南相发展得越来越好,等我回去以后整理整理,看能不能将天目内部整顿整顿!”整个南相,乃至整个镇江,敢打趣李航博的只有两个人,其中一个已经送去当肥料了,另外一个则是一梅师伯,虽然不知道李航博内心是不是有想掐死一梅师伯一万次想法,但从表面上看,一梅师伯仍旧是南门大院的座上宾。
“如果两位家主不介意的话,就由我总结一下可以吗!”一梅师伯收起笑意,难得正经,看向对面的李航博和蔺家主。
李航博颔首。蔺家主有些不情愿地放下那双夹起一片厚实鹅肝的筷子,搁在餐盘上,收起吊儿郎当的模样,认真盯着面前那个留着刘海有些微胖的看似年轻的小女孩。
“我和我小师侄来南门大院的目的有两,一是因为我小师侄的身体出了点问题,出现了超于常人的梦魇,如果不加以外力干涉,很容易发展成世间所说的精神病,虽然这只是我的猜测,第二个原因是李家主的热情相约,人都亲自来酒城了,这真心可是明明白白的,究其原因,李家主应该也会有一些和槐生类似的问题或者烦恼,所以,虽是我们求助于南相,但于南相来说,也不是全无好处,是这样吗,李家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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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梅先生宗介得没错,也许在某些层面上相对天目,南相具有一些历史沉积下的优势,但是,对于老夫本人来说,余先生对于我很重要,是解决困扰我许久烦恼的一把钥匙,但是,具体怎么解决,除了需要蔺家主的帮忙,我还得等一个人回来”李航博沉寂了几秒钟以后,心里有了盘算,继续说道:“但是,从始至终,我相信一梅先生和余先生都能感觉到我的诚心”
“除了找了个冒牌货以外,其余的还是很真诚的!”由于喝了不少黄酒,余淮生脸颊绯红,小声嘀咕。
“你个小子!”一梅师伯恶狠狠地瞪了余淮生一眼:“酒没喝多少,酒胆越发长进了,人多事多的,是你个小辈子在这里说什么大实话的吗?”
噗!听到一梅师伯的训话,正在小口酌着黄酒的蔺家主差点一口黄酒喷到点心上,好在李航博眼疾手快,不知从何处掏出一小张丝绸绢帕,按在了蔺家主嘴上,这才从虎口救下了那些可口的点心。
“余先生是性情中人,说话直爽了些,但符合我胃口,所以称上一句余小友也是老夫本意,我想余小友应该没有什么意见吧”李航博非但不生气,脸上的笑容又重了几分,一梅师伯斜眼观察,也不知道是不是李航博演技好,还是这番话确是出自李航博的真心,对面的李航博也感受到了一梅师伯投来的目光,对一梅师伯微笑点头,继而说道:“之前在蔺家主的清水小院里,蔺家主曾用炫彩砗磲给余小友卜过三卦,一是乾卦,居主位,这一卦我和余小友的卦象挺像,皆乃因果循环卦,意指我们现在身体或是命运出现任何不符常理的事情或是逻辑,都是存在因果的,总是有冥冥之中牵引和注定”
“二是巽卦,主管婚姻子女宫”一口气说了很多话,李航博有些口干舌燥,喝了一口黄酒吃了一点点心后继续说道:“我记得那天为了确定卦象的准确,小郎君还融合了手相,我们余小友婚姻有些不好,可能会导致一些血光之灾,但是现在呢,余小友还没有女朋友,这事儿我倒是觉得问题不大,等我等的人来了以后,帮你断了你的红线,再加上坚定的心智,应该是能解决的,至于小荣子小姐嘛,年纪尚小,要是余小友有意,过两年明媒正娶也是可以的,不急于一时,这最后一卦是坤卦,这一卦不是常规卦象,要不小郎君来讲讲,要是哪里说得不对,小郎君大可直接指出”
“航叔有心了!”蔺家主点点头,接下了李航博的话:“大致是没有问题的,唯一一点,就是在这乾卦上,精通六爻的人都知道,乾卦是主卦,居太阳宫,基本上囊括了一个人一生中最重要的大小事,打比方,一个人,生下来是男人便是男人,是女人也就是女人,是注定的,当然,也不排除极少数人,比如说通过现在日渐飞进的科学技术改变性别的,这样的人,乾卦要不发生偏移,要不就仅供参考,但是,大多数乾卦还是很准确的,是个老生常谈的问题,虽然航叔的乾卦与余先生的乾卦都存在纠缠太深的因果循环卦,指定一生都会被这冥冥之中的因果所影响,但又有差距,余先生的卦象偏离主位三毫...”
“我想起来了”面对蔺家主讲经文般的絮絮叨叨,一梅师伯突然开口打断,简单直接快速地做了总结:“当天在你的清水巷48号里面就说过的,总结下来,就是不管这因果纠缠来自哪里,李家主呢,是自愿,也愿意顺应天命,但是我小师侄就不一样了,懵懵懂懂,还没搞得清状况,当然,余下的事情就得靠李家主和蔺家主的帮忙了,是吗?蔺家主”
“对对对,一梅先生总结得很到位,就是别打断我呀!”在外人面前嚣张冷血的蔺家主一遇到一梅师伯就没有了脾气,看着这位上百岁的童颜老人对着自己微笑,蔺家主只觉得汗毛竖起,说话都少了三分底气,话锋一转:“我们再来说说这第三卦,坤卦,坤卦其实不重要,也不是不重要,但是,如果人人都能遇到像我这样有着天赋异禀的血脉遗传,既是南相小郎君,也是六爻如今的继承人,就会发现,看了一辈子的卦,都被那些算命先生给忽悠了,拿着书本上的东西照葫芦画瓢一通打胡乱说,结果,大多数人的坤卦压根就没有用,空白卦,真真是昧良心!”
“我的坤卦是不是也很不寻常?”余淮生试探性地询问。
“嗯!就像天目那位着名的祖师爷遇到的小少爷事件一样,可能存在缘分未尽再续前缘的概率,但是,余先生,你不用担心,出现天法道人遇到的那样的鬼故事的人并不多”蔺家主思绪很久以后,才就此给了余淮生一个不太确定的答复:“但是,如果出现,特征便会很明显,余先生,恕我直言,你是不是还有什么事情隐瞒我们呀?”
“背着我说什么呢,聊得这么开心?”正当李航博与余淮生师侄二人聊得正起劲时,黑暗处传来一个充满醋意的声音,声音由远及近,余淮生眯着眼睛,随着人影的移动,不正是回清水巷处理事情的蔺家主吗,没想到,这么一小会儿蔺家主就又回来了,果真是放不下心让余淮生师侄二人单独与李航博相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