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相故地。
“哪里来的跳梁小丑竟敢诋毁我堂堂南相,受死吧”一袭紫衫的青年突地大喝,青年五官俊朗,身姿挺拔,一头齐肩短发随意捞到脑后,衣衫破破烂烂的,但仍旧无法掩盖男人如电影明星般的气质,这人正是已经完全吸收金刚符灵气的蔺家主。
金刚符是玄符,能吸收天地灵气来壮大使用者的武力值,让一个普通人在呼吸间变成一名江湖高手,让懦弱的人坚强,做到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壮观场面,当然,金刚符也不是一张万能符,一股纯净而又强大的力量快速地进入一个人的身体,肯定会带来一些不良的连锁反应,金刚符最大的不良反应便是会增大一个人的脾气,让人变得暴躁、敏感。
蔺家主便是这般,在吸收了金刚符后,蔺家主突然变得易怒,丧失一部分判断能力,当听到有人出言诋毁南相,一时间并不是会去判断这人说的话有几分真假,而是觉得自己的看重的东西遭到了玷污,瞬间狂暴,就想去做一些不理智的事情。
此时的蔺家主双手呈虎爪状立于胸前,手掌背部的皮肤上宛如被镀上一层金箔,如薄纱,在蝴蝶光符柔和的光线照映下,显得如天外来物般,蔺家主死死盯住古井旁站着的余淮生,余淮生清冷瘦高,脊梁笔挺,用同样带有寒气的眼神看向蔺家主,顺着蔺家主的脸庞,看向蔺家主立在胸前散发淡淡金光的双手,手上青筋暴起,手的体积暴大了一倍有余,而余淮生的反应很淡定,只是冷笑了一声。
余淮生带着不屑的冷笑成功地激怒了蔺家主,蔺家主脚尖轻点,整个人犹如一头猛虎,向余淮生的方向飞奔而去,上衣的衣衫角被蔺家主带起的风吹得唰唰作响。
“别心急呀!”一梅师伯仍有疑问还未问出,怎料蔺家主被金刚符的暴戾情绪所左右,根本听不进去一梅师伯的声音,眨眼间,蔺家主已经到了余淮生面前。
之前一梅师伯就已经与夺舍余淮生的人做了好一会的打斗纠缠,由于害怕伤到余淮生的肉体,所以一梅师伯一直是以抓为主伤为辅,也不敢动用符箓,因为一梅师伯本来的武力值已经很不错了,再有符箓的加成,很容易就收不住手。一梅师伯萌生这样的顾虑,问题就来了,余淮生虽然肉体相对孱弱,但是天目三步并作一步的行走相术却是练习得相当霸道,再加上这人不知道是活了多少年的老怪物,战斗经验相当丰富,一轮招数下来,一梅师伯仍是无法擒住对方。
鱼魅看着飞扑过来的蔺家主,下意识挡在了余淮生身前,一头齐脚踝长的黑丝如一张黑色巨型丝网漂浮于空气中,凹凸有致的腰臀再次出现蔺家主眼前,随着鱼魅的发力,腿部皮肤上的鱼鳞开始显现,鱼魅张牙舞爪,扯到耳根处的大嘴龇开,露出如动物般密密麻麻的细小尖牙,怒目与蔺家主对峙。
而这一次的蔺家主压根不会再中鱼魅的美人计,丝毫不避讳鱼魅的胴体,一手扯住鱼魅丝网般的黑丝,手腕转动,让黑丝在手中绕了一圈,由于头发被扼制住,鱼魅的脑袋不受控制地往一侧偏去,就在这个间隙间,蔺家主抬起另一只手,手掌上金光更甚,重击在鱼魅的胸口上方,鱼魅胸口上的骨头成片地向里凹陷了一分,想来这一掌力道相当的重,鱼魅发出嘶哑凄惨的嚎叫,瞬间失去了还手的能力,一股恶臭从鱼魅大嘴中发出,虽然恶臭却无毒,熏得蔺家主直皱眉,逮着间隙,深知自己不是对手的鱼魅连忙向一旁退去,企图暂避对方的锋芒。
显然,蔺家主不会就此收手,目光移到鱼魅细长黢黑的指甲处,顿时想到了自己脸上的抓伤,怒气更甚,一个箭步紧追鱼魅的步伐,扯住鱼魅黑丝的手向后用力,往前逃跑的鱼魅来不及反应,人便从身后被蔺家主扯飞到了地上,蔺家主飞身坐到鱼魅腰部,松开扯住鱼魅黑丝的手,掐住鱼魅的脖颈,一拳接一拳地重重打在鱼魅的脑袋胸口还有企图反抗的手掌上,上一秒还是鬼片里凄厉女鬼模样的鱼魅,这会儿已经成为被蔺家主按着痛打的落水狗,随着拳头不停起落,鱼魅发出凄惨的叫声,看得一梅师伯也有些忍俊不禁。
“啧啧啧,这蔺家主打起女人来是丝毫不手软的呀,难怪会把戚太太的手掌当做烟灰缸来使用,以后要是哪家小姐找到蔺家主,我一定要去提醒提醒人家姑娘,千万别上了贼船”一梅师伯在心中腹诽道。
强烈又连续的重击让鱼魅的身体开始变幻,皮肤上的鱼鳞不规则地浮现隐藏浮现再隐藏,双腿的界限也开始模糊、重叠,一会浮现鱼尾,一会显现人腿,如同电视机损坏以后跳转的画面,看起来相当的诡异,就算外人都能看出来鱼魅快被打回原形了。
“够了!”就在鱼魅已经快被蔺家主打得魂飞魄散之时,蔺家主突觉自己的手腕被巨力握住,余淮生清冷的声音在蔺家主的耳边响起,像是溪涧潺潺流过的凉水,让暴怒的蔺家主恢复了一丝理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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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你想救他,那你就来替代她挨打吧!”蔺家主看了一眼身下的鱼魅,本来还将就能看入眼的一个妖艳女人,现在已经是鼻青脸肿了不成人样了,清醒几分的蔺家主看了都觉得鱼魅惨不忍睹,也是,照蔺家主这般打下去,这活了不知多少年的老妖怪真真是要交代在这里了,再说,蔺家主的目标从始至终都是余淮生,只是鱼魅不知死活非要上来试试深浅,才会白挨这一顿,硬生生接了金刚符的暴戾之气。
“我挨打?”握住蔺家主手腕的余淮生再次清冷一笑:“虽然我不知道你这南相小儿到底用了什么方式将自己的武力提升了两个阶段,但是想要赢我,你还差些火候!”
“那算上我呢?”一梅师伯稚嫩的声线在两人身后响起。
余淮生被一梅师伯的话吸引了注意力,蔺家主抓住机会反手扣住余淮生握住自己手腕的那只手,另一只手按住余淮生的肩膀,腰部发力,想一个擒拿手将余淮生瞬间制服,但是余淮生也不是吃素的,料见对方意图,本来弯曲的身子猛地往后退去,蔺家主手一滑,让余淮生从自己的钳制中挣脱出来,只是扯下了余淮生衣袖上的一块布。
“我来帮你!”这次一梅师伯并没有拿出金丝剪,而是纵身跃起,企图徒手劈向余淮生的后颈处。
背对着一梅师伯的余淮生耳廓一动,前面是虎视眈眈直击面门的蔺家主,背对是蓄力上前的一梅师伯,余淮生清秀的脸上并未显现一丝惊慌,身子向一面倾倒,轻松地躲避了一梅师伯的袭击,借着一梅师伯近身的机会,一把抓住一梅师伯的裤腰带,手臂一挥,将一梅师伯像个沙包一样重重摔到前面的蔺家主身上,蔺家主可没其他人这么多的战斗经验,一时躲避不及,一梅师伯撞上蔺家主,两人重重倒在鱼魅所趟草地的不远处,看一梅师伯那一副疼到咬牙切齿的模样,想来这一撞,是把一梅师伯给弄疼了的。
“一梅师伯,你怎么这么重,得好好减减肥了,再这样,谁抱得动你呀!”被一梅师伯压在地上的蔺家主大声地抱怨着,一把推开了一梅师伯,两人废了好大的力气才从地上站了起来,相当狼狈,比一旁的鱼魅好不到哪里去。
“一时大意了,只是耽搁了这一小点时间,他不但更加适应我小师侄的身体,而且还觉醒了一些不属于小师侄的武力与技能,麻烦了”一梅师伯与蔺家主并肩站立,不得不再次从卡通挎包里掏出金丝剪,一梅师伯心里清楚,再这样妇人之仁,怕是以一梅师伯的能力是无法收场了:“我俩配合抓紧拿下他,我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他们已经开始融合了!”
“融合?”蔺家主瞪大眼睛看向一梅师伯,脸上闪过一丝惊色:“先生说的可是那个融合?”
“先别废话了,一起上!”一梅师伯并不打算与蔺家主就这事更多啰嗦,现在说得越多,越浪费时间,那余淮生的处境就更加的危险了。
一梅师伯左手反握住金丝剪,咬破自己右手的食指,抬高手臂,以左臂为纸,右指为笔,手起手落,用鲜血替墨在左臂上绘制了一个很简单的圆形图案,图案在一梅师伯干净白皙的手臂上也显得普通至极,但是手臂上握着的金丝剪却仿佛有了生命一般,在一梅师伯手掌内左右晃动,发出阵阵嗡鸣声。
而蔺家主这边,高举双拳,不停吸收着天地灵气,拳头开始膨胀,每一根冒起的青筋里仿佛都流淌着金色的血液,而蔺家主的双臂上盛开了一朵一朵如金箔一样的四瓣小花,像是枯木逢春,一直开到蔺家主的后背、脖颈,脸颊,衬得这个本就长相绝伦的男人更加的妖艳夺目。
鱼魅半躺在地上,已经稳固了双脚形态,她看着蓄力待发的两名敌人,想出口提醒余淮生小心,却因为之前被蔺家主胖揍得太狠,挣扎半天也没发起身,只能无助又担心地看向余淮生,似人似妖的眼眸中浮现出一丝人类的感情。
一梅师伯率先冲向余淮生,给了对方一个漂亮的回旋踢,脚底正中余淮生胸口,随即,蔺家主也加入了战斗,一个金色的拳头打在了余淮生脸上,余淮生脸部立马变形,唾沫横飞。
南相故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