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衣女庄主自那日在秘洞中与刘文蒙有过激情后,就刻意地躲避着他。她一般是不再单独见他的面。她知道刘文蒙待在百会山庄的日子很有限,因此有意把时间留给自己的妹妹。
但白衣姬天媚在这时候忽然间像是变了,对刘文蒙甚是冷漠,看他的眼神中竟有一股恨意。若不是姐姐让跟他校正霹雳剑的动作,她才不屑这师弟的讨好之嫌。不过,她对云仙、郑甜甜却特别地好,三个人一天到晚形影不离,让这个师弟竟找不到一点与她们独处的机会。
看看在百会山庄已是一月,运河河道已有船只来往,他们五人就告别天道教一众人,踏上北去的航船。
红衣女站在河岸,看着消失远方的船,眼里竟有泪花涌出。而白衣师姐姬天媚,今天竟没有来给他们送行,因为她去了南直隶的庐州。
白衣女姬天媚这些天心里很乱,因为她发觉自己竟然怀上了刘文蒙的孩子。对女人而言这本是应该高兴的事情,但于她却是非常麻烦。
所以在百会山庄对着刘文蒙,她真想扑上去咬他两口,方解自己心头之恨。现在要不要肚子里的孩子,竟成了她愁眉不展的原因。
看着这个负心的人现在拍拍屁股走了,独自让她担当这些难处,她不敢送他们,她怕自己控制不着,说出实情。
在她的心里,是希望把肚里的孩子留下的;但姐姐知道后会有什么想法,天道教众人会对她有什么看法?她真后悔自己当时为什么那样冲动,让师弟轻而易举地得了她的身心。
想也是白想,干脆不想它了。水到渠成,到时看姐姐怎么说!
“师姐,她真是在庐州吗?”
白衣女此次与绿衣师姐魏天娴被派庐州,实际上就是去见刘文蒙所说的花坞主人乔如画。
“根据庐州传教宋天祥传来的消息,她应该在庐州的玉月庵出家!”
“此去情报如果属实,我们就会见到有天下第一美之称的人了,天娴姐能想到她会是什么样吗?”
“我想她也不过像教主和妹妹一样,再美还能长成什么样?”
“也许真的象天仙吧,反正见着就会知道。不过,她为什么要出家做尼姑呢,这不是让天下男人太没脸面了吗?”
“她出家跟男人有什么关系?”
“关系很大。你想,这么美的人选择出家,不是说天下没有一个男人能打动她的心吗?”
“就你心眼多!我们也不是男人,管她呢,只遵教主吩咐带她走就是!”
“不,师姐,在前面镇上,我化装一个人去试试她!”
“你要扮装成刘公子吧?”
“为什么要扮他,天下俊男子多的是,我要装扮成一个花心老头子!”
绿衣魏天娴笑了,她知道这个年轻的副教主聪明古怪,因此并没理会。
玉月庵在庐州城外,这里很僻静,周围是些果木田地,庵中有几排房几重院,上上下下有二十多个女尼。
因为这庵是开国功臣汤怀家人所建,因此很少敢有人来这里闹事。
想当年,跟着太祖打天下的人或杀或流或贬,只有他汤怀始终被太祖宠着,坐享荣华,能在他或他后人面前叫板,自然得衡量衡量自身轻重。
玉月庵既是汤家祖产,就一直保持着繁盛。
庵里是接待女客的,所以化妆成刘文蒙模样的白衣姬天媚进不得庵,只有魏天娴进去了。看着施舍丰厚的女施主,庵主只好亲自迎着。
“我想见见三清!”
事先打听出乔如画出家的法名,绿衣魏天娴坐下后直奔主题。
“这!?”庵主很为难,这个三清只是她才收一个多月的挂名弟子,而且是她自投庵中,知道的人很少。她说过不见任何人。
“师太不必疑惑,我是三清的故人,只想与她说几句话。”
“好吧,老尼去问问,施主自坐!”
不一会,庵主出来,对魏天娴摇头:“三清不想见故人!”
“是我一时疏忽,忘记报了名姓,您就说安家两个姐妹和刘文蒙来了。”
老庵主面有难色,但看魏天娴掏出一串玉珠轻轻推来,只好站起身:“老尼我只好再跑一次,倘若她不答应,我也没办法。”
过了好长时间,庵主终于同着一个女尼走出来。
这个女尼,一身青灰道装,但却遮不住天然的丽容。
“你们谈,老尼先告退!”
“你是谁?”女尼看到眼前的魏天娴,并不认识。
她天颜中带些淡淡的哀愁,让人不由生怜生爱。
“刘文蒙公子月前到花坞找你,知道你遇了不幸,甚是着急,特派我等找你!”魏天娴不愧是经常出外办事,话说的极到好处。
“他人在哪里?”
虽是女尼,但她心里还是割舍不了真情,因此很急迫地问。
“就在外面等你!”
乔如画听了,急步出庵,魏天娴紧跟在后,心里不由笑了。
“文蒙!”她出庵见到门外背立的人影,就叫了一声。
然而,这人回身却令她大失所望。精于易容的她一眼看出她只是乔装成他的样子的女人。
“你是谁?”她不禁怒上心来。
白衣女姬天媚在心里不得不服气,这个人真的很美,就是怒着也是让人见之犹怜。难怪自己那个花心师弟会对她念念不忘。
“如画姐姐,我们能否借一步说话?”
白衣人上前两步,想去拉她的手。
“不,他居然骗我!”
在乔如画的脸上,淌下两行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