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的几天,闻年收到了来自何栩的不同小人儿的感恩,有双手抱拳表示多谢的,有古代读书人作揖的,还有鞠躬的,各式各样,逗得闻年发笑,有时候闻年在旁边写不客气,有时候在下面画个√表示已阅。

他们凭借这每天的三四十分钟,日子还是绘声绘色地过去了。

何栩白天是几乎看不见闻年的,他最开始总是刻意四处搜寻他的身影,后来他就不再那么急切了。

那三四十分钟,好像是两条本来不可能相交的平行线,在这里有了一个结点。

何栩的问题越来越少,闻年有时候会勾画出一些同类型的题让何栩总结一下题型以及常见的出题陷阱。

一类一类的题型成体系地这么总结下来,数学书上的知识被拆解开来,何栩从来没有这么觉得脑子清楚过。

后来那本辅导册做完了,何栩把它仔细锁在抽屉里,和那些画放在一起。

不出所料的话,以后这些与闻年有关的东西将成为何栩回忆的伶仃凭据。

何栩的问题越来越少,渐渐的每天晚上只有两三道题问闻年。

其实这件事明明与闻年没关系,但他几乎没有缺席过,闻年不知道为什么自己每天都来,反正也没人要求自己。

但闻年面对着何栩,是说不出自己不能来这些话的,只是看着何栩的眼睛,他就是无法说出来。

或许是那次缺席的晚上,让闻年明白自己好像肩负了一点别人的期望,所以他尽可能的去维护。

周三下午理科一班的最后一堂课是数学课,闻年上完课打算和朋友先去吃饭,吃了饭就去给何栩讲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