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慎沉默片刻,道:“你当真不曾想过,若是你的剑不在何誉那处,世间如此大,你又该去何处寻?”

“想过的。”陈澍正色道。

“……哦?”

“若不在何兄那里,也是我猜错了,不算什么,可何兄比这论剑会,也是我真心想助他,就算他手里没这剑,我也不会后悔。世间再大,也不过河流山川,飞鸟虫鱼,就算用脚丈量,最多也就百载光阴,何况我身有道法,已比凡人幸运许多,这朴朴素素的寻剑,又有何难呢?”

时不时有行人从他们身旁走过,所有人都在忙于登记、领牌、参赛的时候,人声吵得脑仁疼,但陈澍这句话,纵然声量不高,却仍能如同一根钉一样敲入脑中,甚至听得见回响一般,压去了其他世间的嘈杂。

云慎仔细地瞧着陈澍,她还是一如才下山那日的模样,满脸天真,眉眼舒展,充斥着朝气,可又好似不太一样了,瞳仁里的坚韧与镇定仿佛是新生,又仿佛只是冰山一角。

这样的毅力,确实是寻不到剑必不能罢休的。

“好。”云慎道,“你有自己的主意,我本不该干涉。”

“你也没干涉成啊?”陈澍仰头,笑了,甚而还有些小得意,“你说你的,我又不听,无事。”

“……”

云慎转身就走。

“哎你别恼羞成怒啊,”陈澍站在原处,大呼小叫地喊道,“我还没跟你计较你胡乱认下我家长辈的事呢!小气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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