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澍这才恍然大悟,摆脱了云慎的手,从人群中蹿了出去,直冲到那破木桌子面前。这才看清了桌前立着的小木板,确实工工整整写着“论剑大会”四个字,墨迹都还未干,一股若有若无的墨香从那木板或是从桌上纸张里透出来。桌后只坐着个佝偻的老人,此刻双腿踩桌,拿一个小册子盖住脸,正响亮地打着鼾。

“老人家,这里是报名论剑大会不?”她开口便问。

那鼾声应声而止,桌上的双腿也动了动,正当她以为这老人终于醒转时,那规律的鼾声又低低地冒了出来,尔后越发响亮,雷打不动地一直响着。

陈澍看呆了,挠挠头,站在原地也不知该不该继续问,或者说,也不知继续问能不能把这老头从梦乡叫醒,回头一看,那么一大块的何誉才勉强从人群中有些狼狈地挤了出来。

“小澍姑娘,怎么样?”何誉气喘吁吁问她,“是这儿报名不?”

“写的是这儿。”陈澍拿手指着那木板,“可是这人……”

不必说,何誉走近了,也听见了那几乎震得桌椅摇晃的鼾声。

云慎停在她身边,抱着胳膊仔细一瞧,没接着替她出主意,反而叹了一句:“闹市中睡觉,这老人家功力非凡啊。”

“叫也叫不醒。”陈澍有些委屈。

“你想想办法,把他身上东西挪开试试,这点小事也要我给你出主意么?”云慎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