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云慎无语半晌,叹了口气,大抵是懒得再争,认下道,“我确实瘦弱,这不是没法么?在下并不去点苍关,你我二人注定无法同路,你的好意我心领了。”

陈澍眼珠一转,撑着下巴,满脸好奇,一边吃一边问:“不去点苍关,那你去哪?”

云慎闻言抬眼,同她对视了一会,拗不过她,再次败下阵来。

“密阳坡,去拜谒一位故人。”

“密阳坡又在哪里?你不是秀才么,故事里的秀才都要进京赶考的,你不去么?”

“……赶考不在于一时。密阳坡在昉城以东,与鸮子滩相接,”云慎神情淡淡,末了,补充道,“距点苍关足有数百里,远的很,不顺路。”

陈澍没听出他话里的另一层意思,歪着头认真想了一会,竟冒出了一句:“方才那掌柜不是说点苍关水路四通八达么?水路也不顺路?”

她虽一个地名也不认得,却将片刻前那掌柜无意间的一句话记得清清楚楚,把云慎问得一时也答不上话来。

正巧店小二刚端来两碗混着菜末的粝米羹,口中道:“顺的顺的,坐大船,过淯水,再到鸮子滩,比千里马还能快上几天。小的认识相熟的艄公,客官若是要去鸮子滩,可代为牵线一二。”

不等陈澍欢喜地抬头细问,云慎便伸手接过那两碗羹,重重放在小木桌上:“不必麻烦你了。”

那店小二察言观色,自然不敢再答,同陈澍投来一个爱莫能助的目光,便又回门前吆喝去了。

陈澍恨恨灌了一口粥,越想越不对,道:“云兄,你不妨直言,你是不是不信我的剑法?我可是我们剑宗这代最有天赋的弟子,不过四十便剑道大成了,我师父师兄师姐都是这么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