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发出这样的声音。”陈倚玉的目光宛如冰霜,“你就跟你兄弟一样——死。”
花安讷讷地往前走,他不敢相信地上已经染了血的衣袍是他师妹百里烟的。
但是他脑子里依旧记得很清楚,烟儿出门的时候穿的就是这套,这套还是她最喜欢的衣服。
他走到染了血的地儿,上面还有几个骨头,那骨头上还有血,看骨的样子,应该是才死了两三天。
花安颤抖着手,扒开地上被撕碎了的衣服,从里面拿出了一块玉佩。
玉佩色泽碧绿,水头足,样式剔透。
这是百里烟生辰的时候花安送的,他一直都记得百里烟非常喜欢这块玉,不离身。
“这里只有一个人的骨头。”谢堂燕看着地上的血渍,“地上的血也只有一个人的,但凡有两个人或者三个,这摊血不会就这点。”
花安依旧是沉默,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眼神空洞似乎陷入了某种情绪中,但是拿着玉的手在不停地颤抖着。
颤抖着的手,似乎在诉说着他内心最大的悲伤,告诉每个人,他真的很害怕。
然而他身旁周围的灵气在聚拢着,甚至开始了无目的地狂战症状。
一旁已然受了伤的六阶虎妖,见自己的另外一个孩子被钉在了石壁上,眼睛恶狠狠地盯着依旧云淡风轻的陈倚玉。
它知道自己不是这个白衣男子的对手,但是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孩子,在自己的面前被杀,任凭再怎么对弱肉强食的世界理解,也无法压抑着自己的情绪。
既然那两个拿剑的不好对付,它觉得先吃了那个看上去战斗力不强的。
虎妖弓身直接扑向一旁愣怔的花安。
这次还没有扑到花安,六阶虎妖就被花安身上的暴走的灵力弹开,重重地摔在了石壁上。
而此时的花安,已经陷入了一种要发疯的阶段。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花安嘴中喃喃地重复着这句话,将地上的袍子捡紧紧抱在怀里。
“为什么……”
“没有那么多为什么。”谢堂燕虽然不想打破这个氛围,但是有些话他还是必须要说,“沈万和木鹤白成功逃了。”
听到木鹤白的声音,花安似乎触发了某个暂停键,“木鹤白?”
花安的口中呆呆地吐出这个名字,随后反应了什么,说出了他此时此刻最想说的一句话,也是最歹毒的话:“怎么?木鹤白怎么还没有死?”
“为什么他还活着?他不是答应了要保护好师妹的么?他死哪儿去了?”
“这人真贱啊,怎么就敢放任一个小姑娘在外。”
“怎么又是木鹤白,怎么老是木鹤白?他有什么好?”
“明明那么危险。”
“为什么还要固执。”
“明明我都劝不要来了……”
说到最后一句的时候,花安的声音里充满了绝望,泪水顺着脸颊滑落,落在了染满了血的衣服上。
浑身都在颤抖着。
“是师兄不好,师兄没有保护好你。”花安的声音里满是哽咽,泪水止不住地流着,“要是师兄强势些,阻止你来就不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了。”
一旁的谢堂燕和陈倚玉看着陷入发疯状态的花安,两人对视了一眼。
“百里烟在死前,身上的神识打伤了那只六阶虎妖。”谢堂燕先开的口,“沈万和木鹤白 理应是趁这一瞬间逃出去的。”
百里烟可是他一手带大的小姑娘啊,怎么能?木鹤白他怎么敢?
他怎么就逃出去了呢?
亲传弟子身上都会有自家师尊留下的神识印记,这种东西可以在临死前保护当事人一次,这种印记也是师尊感应弟子的大概位置。
同样的,如果触发后,对手都没有被除掉,那么等待当事人的,就只有死亡了。
“崖底的飞行妖兽有四阶、五阶、和六阶。”
花安缓缓回头,看着谢堂燕。
这句话里面所含的信息很大,花安也捕捉到了。
“所以。”谢堂燕看着一旁的花安,声音里听不出任何的情绪,“沈万和木鹤白可能在崖底。”
因为雾里有飞行妖兽,他们出去一定会遇到,也上不去,走不了。
唯一的结论就是在崖底,等待救援,等待能出去的机会。
被震飞的六阶虎妖依旧是不死心,还是想咬断花安的喉咙。
虎妖和她的两只幼虎,虽然才吃了一顿美食,但毕竟大多的肉给了两只幼虎,所以六阶虎妖是想给自己找吃的。
刚好这里有个修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