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如果说,他有一日心悦诚服的皈依,那也是在他世界里,由他亲手打造的、小小的、只属于他一个人供奉的神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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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后有几道奇异目光紧紧黏着,小汀拖着谭嘉雅的手,稚嫩天真的小脸不耻地看着暗中观察的黄立勇,用一种很夸张的表情痛心疾首说道:“爸爸越来越过分了。”
谭嘉雅就笑:“别胡说。你爸是担心姐姐和哥哥吵架。”
小汀老神在在地摇头:“妈妈这你就不懂了吧,他们才吵不起来。姐姐和叔叔感情好,就像你和爸爸一样。”
确实吵不起来。
也没得吵。
初弦本就是笨嘴拙舌的性子,除了工作方面,哪回辩驳能占上风。
她思绪实在混乱,一方面今天发生了实在太多措手不及的事情,另一方面,贺清越总能在她最意想不到的时刻出现在面前。
她伸一根手指,肤色很白,指节没有多余赘肉,从脖颈与他侧脸的空隙中横进去,将自己与他稍微分开了些。
只问:“开了几个小时的车?又是半道截航?”
这回还真不是。贺家有自己的私人飞机,一年湾流保养费不知几何,他想见她,当然等不及登机前后繁琐复杂的工作流程,所以差了飞机,再从应嘉涵口中得知原委之时勒令停在最近的地方。
贺清越还没说完,她垂下眼,半真不假地叹:“又要请交管局吃饭了吗?让你当遵纪守法的好公民是不是很难的一件事情?”
话题岔得生硬直白且毫无道理,但贺清越知道,她至多只能做到这个份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