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风吹过,那屋檐下的灯芯努力挣扎了番,灯火明灭,最终还是抵御住了这风,更亮堂了些。
流云也随风向前,露出刚才暂时被遮挡的月亮。
万籁俱寂,空气中飘荡着的只有谢昭然那问话里卷翘向上的尾音。
师钰宁呆愣楞看着月色洒下银辉,投在谢昭然脸上,她那纤长浓密的羽睫在轻颤,好似振翅欲飞的蝴蝶。
这哪里是飞蛾,师钰宁心想,这般好看的颜色,说是最漂亮的蝴蝶也不为过。
但是,谢昭然这话是什么意思的,什么叫她对于她,就是灯火之于飞蛾?
谢昭然,难道想扑她?
师钰宁脑海里一片混乱,她头一回赞同起了她爹曾经说的那番话,说她这脑袋是没开窍,所以想什么都不太灵光。
她现在就有些不灵光了。
谢昭然带着侵略性的目光一直停留在师钰宁的脸上。
每次见着师钰宁,她都觉着心脏跳得热烈,就跟刚使完一套流星锤一般。
初见时,太子病危,煜王一党勾结祈威王,时局不稳、边关动荡,她同皇姐的计划也才进行了一半。
为了更好的筹谋,阻止煜王的计谋得逞,谢昭然毅然嫁进东宫。
这半年她宵衣旰食,夜以继日,多番部署纵横谋划,如今一切顺利。
她再也忍不住,不来看一看她心中长燃的灯火。
如今那灯火就在眼前,还是那般的温暖,那般的耀眼。
额,也有点呆。
师钰宁从刚才起满脑子都在重复攻说的那话,她觉着虽然不是很理解谢昭然想表达什么,但是肯定是不讨厌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