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钰宁眉心笼上一层懊恼,她刚刚不是没听见,她只是不想照做罢了。
这是她头一次参加春蒐,对这些劳什子的规矩一概不知,原只以为是个打猎活动,想不到还有那么多别的花样。
且这些花样都带着同一个目的:给未婚单身男女互动的机会。
这射礼赢香囊就是其中一项重头戏。
先由参加春蒐的闺秀们,各自从身上解下香囊交于宫人,宫人们会给挂上相应闺秀们的名字,做成彩头,悬于一根六丈长的红绳上。
那绳子两头分别挂于一丈高的立柱上。
参加射礼的郎君们,须得站在围场另一头的红绳围挡前,搭弓射箭。
谁先射落那彩头,对应的香囊就归谁。
不光如此,依照惯例,还能在晚间的篝火烤肉宴上,与香囊的主人同坐一桌。
这可是个难得接近心仪女子的机会,又是皇家举办的活动,行为举止稍稍出阁些也不会惹人非议。
是以,来参加春蒐的未婚男女们,对这活动个个都很是期待。
只除了师钰宁。
她对上京这些沽名钓誉、附庸风雅的男人是一个都不感兴趣。
她要是提前知道这,至少也跟其他闺秀们一样,特意准备个香囊了。
瞧她们拿出来的香囊,那真是图案繁复,做工精美,就连那用料,不是金丝就是杭锦,在日光下光彩夺目,熠熠生辉。
都是全新的,想是为了今日特意准备的。
师钰宁低头瞧着她今日戴身上的香囊,这是她进京前,姥姥送的。
用的是乡间最普通的粗布,绣线也是最普通的丝线,做工也一般,针脚还有错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