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想。
想来想去,想问一句,“万一她活不到五月怎么办?”
那就再发一次疯,不管不顾地,让她在五月之前尽情地开心一次——想在冰上跳舞就跳,想做歌舞剧就做,有个人会事事顺着她,还在一夕之间学会了跟她好好说话,对她说甜言蜜语。
夜色来了,四周是无边无际的昏暗。
翟忍冬在风灯摇晃的光里重复:“我想让你开心。”
开心?
死前的狂欢?
很合理。
之后呢?
纪砚清空茫嗡然的脑子迟钝地思考着。
凌乱恐怖的画面从脑子里一闪而过时,她骤然起身,嗓音颤抖撕裂,瞳孔里恐惧与愤怒疯狂拉扯:“我开心了,你呢?找个没人的地方抽烟?变成下一个陈格?还是和上一次一样,在这里再割一刀?!”
纪砚清死死抓着翟忍冬的手腕,沉在无边无际的冰窟里,快呼吸不了:“上一次,有我给你跳舞,你活下来了,这回呢?”
“你一个人,怎么办?”
“打算……”
悬崖上,纪砚清只能靠想象还原的画面猝不及防撞上来,她一双眼睛血红,死盯着面前的人,嗓子轻得不如雪落下来的声音,“陪我一起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