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忍冬挂上电话,一动不动地靠在窗边,看着不远处的星级酒店。
纪砚清住在那里。
她在这里有自己的房子,但粉丝群里的人说她最近一直住酒店。
有人猜测她和家里闹矛盾了,有人说她的名气和收入已经到了可以把酒店当家,享受最佳服务的程度。
翟忍冬握着手机,脑子里出现的是那个和纪砚清在车边接吻的女人。
她们应该住在一起,那纪砚清离家出走更可能和她有关。她连接吻都面无表情,不像是会对谁妥协服软的人,如果吵架,纪砚清会不会吃亏?会不会哭?
翟忍冬不知道,她对纪砚清熟悉得能倒背她从成名到现在拿的每一个奖项,出席的每一场重量级演出,同时也对她也陌生得除了长相名字、出生年月和身高体重之外的东西一无所知。翟忍冬只确定她没有想象中坚强。
那年,河边那支舞跳完,她趴在膝盖上很久都没有抬头,也没有声音,但起身离开的时候,翟忍冬看到她双眼通红。
她看起来很需要谁让着,爱着,走过去哄一哄,又在微微抬起下巴时,倨傲得连能吞噬一切的夜色都无法靠近。
翟忍冬已经踏出去的步子就只能定在原地,一步步目送她走远,之后几年,再没有在河边遇到过她。
没遇到的那几年,翟忍冬的脾气越来越好——相较之前而言。
潜意识里,她在为未来某一天能让着纪砚清做准备,但其实心里清楚,两个世界的人能走到一条路的概率几乎为零。
就算奇迹出现,她们走到一起了,她也没有立场对一个有女朋友的人献殷勤。
回忆让翟忍冬轻烟一样的目光显得遥远,她被热风吹得流了汗,沉默地看着渐渐陷入夜色的大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