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放弃了那次机会,尽管我们的时间错开,也许不会再遇上。可哪怕我从未走进过他的演播厅,也对里面的场景了如指掌,每一束花、每一本书的位置,都清晰地陈列在脑海里。
我梦见过几次和林渡舟重逢,在他的演播室里,空空荡荡,灯光冷清,只有彼此。
梦里没有言语,我只记得他的眼睛,深邃,沉静,温柔,像烈火里怎么也烤不化的雪,一如既往。
他怎么能突然地离开。
我抓起手机,拨打了许多年不愿看见的那串号码。电话不出所料地无人接通,转到了语音信箱。
我沉默了不知多少秒钟,数字不断增加,空气里静得只有秒针转动的声音。
滴答,滴答,滴答。
和林渡舟一起度过的四年挥霍了所有疯狂,那些记忆、鲜活的时光被封存起来,我以为此生可以这样平静地过去。可等到开口的时刻,声音已经不可抑制地颤抖。
“早知道是这样,林渡舟,我绝对不会……”
“叮”的一声,30秒的语音留言结束。
我绝不会放开他。他永远不会知道。
他真会给我出难题,六年前是天各一方,六年后是阴阳两隔。
林渡舟的来电在屏幕上显现,我竟已经记不起上一次我们通话是什么时候。时隔多年再次接到他的电话,竟是葬礼的通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