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钱打赏,就写欠条,墨吃纸落了手印儿,等回头我自己个儿拿着着到你家老爷子跟前儿去讨。”
崔令辰啐他:“谢飞卿,我跟你说,你这是打根儿上坏!你请我来看热闹的,你还敢偷我的家!”他是斗虫遛鸟、吃喝玩乐的纨绔,可不是吃喝玩嫖赌,欺男霸女的纨绔!他但凡敢在外头打欠条丢了体面,老爷子皮都能给他揭了!
谢飞卿这个坏蛋玩意儿,欺负人家小姑娘也就罢了,还想要他的命。
谢长逸脚步匆匆,走得飞快,崔令辰嘀嘀咕咕,紧紧跟在后面。
二人从连廊过来,人还没过耳房,就听到前头热闹。撩开角门的帘子,花厅里,谢妩坐在上首的太师椅上,韩呈醴留下来的那个便宜儿子立在谢妩身前,嘴角渗血,脸上还有明晃晃一片凌乱的红印儿。
拦在前头的几个婆子丫鬟身上也挂了彩,拦在外头那些刘家、周家人似是更严重些,撕扯破的衣裳往外头窜棉花,还有个年轻的半大小子挨了个乌眼青,咧着嘴偷偷在角落里哭,又不敢闹出动静叫人看笑话。
谢长逸不禁蹙眉,这是……输赢已定?
“怎么还刀兵相向上了?”谢长逸在站在谢妩面前,挡住刘周两家虎视眈眈的目光。
他伸手在韩策肩头拍打安抚,“好孩子,你一念书的娃娃可不能跟着胡闹,回头伤了手,写不了文章,快去后头叫人给擦些镇痛消肿的药膏。”
韩策觉得,面前的大舅舅就像是救人于危难的孙大圣,什么都不用问,就往这儿一站,他跟母亲便得了主心骨,什么都不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