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枫推开拥挤的行人,窜入小巷中,却看不到任何身影,“这是……”
小巷尽头的大门缓缓合上,门匾上黑底金字写着“杨府”。
看来那位前辈来过,杨晋十有八九是被他收服了。
白枫眼尖瞥见杨府门前掉落的半片蓑叶,立即拿出马铃,唤来租用的骏马。
呼啸而过的马蹄声惊到独自归家的秦明月,“风柏?”
墨河河边,白枫驾马再次回到这里。
他看到气囊漂浮在河面上,却不见收割芦叶的渔船。
“阿叔?”他察觉对岸的芦苇丛一阵晃动,一只半大的土狗突然从中跳入河里,大声叫嚷着向他游来。
“小黄,不要乱来。”芦苇丛再次晃动,渔夫拎着鱼竿露出头,“小娃娃,你怎么又来了?”
白枫骑马绕上桥梁,来到河对岸。
“阿叔,救命之恩,无以为报……”
“等一下,什么救命之恩。”渔夫一脸疑惑地打断他,“我就送了你两条鱼,这就救命之恩了?”
“可是刚才在杨府……”
“汪汪汪——”
小黄不知什么从河里游回来,跳到芦苇丛里对他咬牙叫唤,脖子上的铃铛随着它的动作叮叮作响。
“我老人家不知道你说什么怪话,今个赶上我做了几支鱼竿,要不要尝试钓几条?”
一个时辰后,渔夫猛地收竿,一条巴掌大的青鱼随即蹦出水面。
“我的鱼篓快满了,小娃娃,你钓了几条?”
“……好像只有三条。”
“哈哈哈,你打渔的功夫不错,钓鱼的水平还是太嫩了。”
白枫窘迫地挠挠头,给自己找补,“现在正午时分,艳阳高照,水面倒影也十分刺眼,我看不清浮标,不然我至少钓个七八条。”
渔夫折断一根芦苇杆,敲在他的额头上,“你当我傻?水面的虚影又不是镜像,还能刺伤你的眼睛不成?你分明就是没那耐心盯着浮标,所以鱼儿咬钩了也不知道。”
他不服气地反驳,“俗话常把水面比作镜子,镜像与虚影有何区别?”
“虚影是投射于真实之上的幻象,你看水面有太阳,难道水里的鱼就会被蒸干吗?”
“既然如此,镜像亦是虚假的。”
“非也非也。”渔夫故弄玄虚地捋了捋胡子,“铜镜里的你之所以是假的,是因为那仅仅是一块铜镜;如果是其他的镜子,或许镜像就不是虚幻的,关键就在于你能否察觉到一镜之隔的真实世界。”
白枫心下一紧,“前辈,那天晚上……”